温柔？
向清欢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把这个词用在向堇华的身上。
自从她跟吴南隅结婚，直到两个孩子出生，向堇华都很少过问了，公司里一直在开发新项目，客户一轮接一轮的换，向堇华有开不完的会，吃不完的饭局...就算是偶尔出现在向清欢的家里，也不过就是看两眼孩子就走...
直到有天林霞感冒，把吴南欣也传染了，随后就是小宝，杨阿姨一个人都顾不过来，向清欢才把两个孩子送到了向堇华那里住了几个晚上，她自己跟吴南隅暂时住回吴家一起照顾病人去了...
也没指望向堇华能带的多好，但是妈妈那里有保姆，也不会被传染感冒...
谁知道，自此，向堇华竟然主动提出让孩子们隔上一段时间就过去住几天...
向清欢有点没搞明白。
吴允诺和吴允承当时两个连话都不怎么能说清楚的小朋友，竟然这么喜欢去向堇华那里，本来她还以为，只要妈妈表情一摆在那儿，两个孩子非吓哭不可。
后来有一次，她实在是好奇妈妈是怎么跟两个孩子相处的，那天送过去以后，她在门口等了一会，竟然看见了向堇华脸上少有的笑容。
妈妈弯下身子抱起了妹妹，另一只手牵着哥哥，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轻声细语的问着：“上次你们两个要买的小火车就在楼上，要不要去看？”
妹妹性子最活泼，立刻欢呼道：“外婆你太好啦！”说着还吧唧一口亲在向堇华的脸上，然后向清欢就瞪大了眼睛，看见了妈妈满眼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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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堇华这栋装修冷清的大房子里，被保姆常年打扫的都是一尘不染的..
她不喜欢乱七八糟的摆设，和那些没什么用处而多余的东西，把生活所用的东西精简到了最少...
可现在，向清欢一推开大门，就能看见客厅里那个圆形的茶几被推去了角落，开阔的偏厅里，原本的家具全部被撤走，换成了色彩明艳的儿童玩具...
软垫，话题，还有小秋千，洋娃娃，小汽车更是摆满了几个小箱子...顺着偏厅的窗户看出去，庭院里，草地被又一颗没一颗的种了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花朵...
这些，都是妹妹幼儿园里面发的种子，她穿着小皮鞋就能把草地踩的乱七八糟，还会拿着小铲子去种她的种子...
“妈...”
向清欢连人都没喊完，吴允诺又跟个小陀螺似的飞奔而去，“外婆！外婆！我来啦！”
向堇华伸出手抱住了吴允诺，还对向清欢和吴南隅说：“今天怎么这么晚，菜都要凉了，承承，去洗手，你跟诺诺先吃。”
吴允承比妹妹安静多了。
他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好的外婆。”就立刻去搬小凳子，趴上洗手池洗手去了。
吴南隅笑着喊了一声向堇华：“妈。”
向堇华：“恩，你们两个也去洗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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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越久，向清欢越佩服自己的女儿。
她眼睁睁的看着吴允诺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做到了自己几十年都没做到的事...
融化妈妈这座冰山...太难了。
但是对于吴允诺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当向堇华带着两个孩子上楼睡觉的时候，向清欢终于忍不住跟吴南隅低声说：“真是无论亲眼看几次，我都无法相信那是我妈...你敢信吗？”
吴南隅挑了挑眉，真心实意地说道：“我女儿真厉害...”
向清欢翻了个白眼，“我儿子也挺厉害的....不声不响的，一样能让我妈看着他就笑...这种事，我反正是做不到了...”
吴南隅笑的眯起眼，“我看着你就笑不就行了？”
向清欢推了推他，“我上去看看，跟我妈说一声就回去吧。”
吴南隅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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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清欢推开门就看见向堇华跟两个孩子一起坐在地上，正在搭一个特别丑的房子，三个人可高兴了..
她微微一滞，在向堇华对面也坐了下来。
“妈，等会儿我跟吴南隅就回去了...”
“恩，我看你瘦了不少，公司最近没那么忙了，你也休息几天吧。”
向清欢咽了咽口水。
再不习惯，也不得不承认妈妈真的完全变了一个人..
她抿了抿嘴，“妈，孩子也这么大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您。”
向堇华的目光这才从两个孩子的头上挪开。
她望着向清欢，“什么问题？”
“当初，您说愿意相信我一次，所以仅仅只是因为这个，你才答应了我跟吴南隅的事吗？”
向堇华先是一愣，随后竟然淡淡的笑了，“这么几年了，你还在好奇这个？”
“恩...特别是，妈妈你现在变了你知道吗？”
“是吗..”向堇华幽幽的说着，随手拿起一个三角形的小顶放在了吴允诺刚搭好的房子上。
她抿了抿嘴，淡淡道：“也没什么，只是那天...我在吴南隅的车里，你正好打电话过来了..他跟我说，阿姨，我先停一会接个电话...然后就把车停在了路边听你说了好久....”
向清欢皱了皱眉，“就这样？”
“就这样。”
“...可...”
“欢欢。”向堇华抬起头，“他们两个来了以后，我一直在想，这么多年教育你的方式是不是错了？是不是过于偏激和理性？可能妈妈现在年纪大了吧，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和吴南隅能过的好，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做妈妈的愿望，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幸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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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向清欢有些沉默。
吴南隅一边开车一边看了她好几眼，“看你在楼上好久，跟你妈妈说了什么？”
向清欢想了想，忽然道：“原来，结婚也很好...”
？？吴南隅挑了挑眉。
向清欢那句自言自语后，抬头对吴南隅说：“看电影去啊？或者找个地方玩？”
“这么突然？”吴南隅瞪了瞪眼睛，“我还以为你打算立刻回家睡觉呢...”
“.....”向清欢撇撇嘴，“不是你说的嘛...想要两个人在一起...这话要是被你儿子听见了，又要翻白眼了，也不知道吴允承像谁，这么冷静...跟个小大人一样..”
吴南隅笑道：“恩，我觉得可能像外婆吧..”
向清欢张了张嘴，“啊？你要这么说...好像是有点...”
“走啦走啦，难得你不喜欢你的床了，今晚住外面去。”
向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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