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如沼泽般裹住身体,阎直挣扎着从噩梦中醒来,猛地睁开双眼,从脸颊旁传来了粗糙的衣料的触感,他坐起身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枕在简烽腿上。
“醒了?”腿上的重量消失,心里仿佛也空了一截,简烽掩饰性地捏了捏发麻的腿部,轻声问:“你刚才睡得很不安稳,梦到了什么?”
“一个噩梦,梦到了……”
阎直捏捏酸疼的后颈,皱眉想了几秒钟,可梦中的记忆如晨雾一般,在他回忆之前就已消散。
“大概是很可怕的东西。”他说。
简烽:“……但你刚才一直在喊的,是我的名字。”
阎直:“……”
长达一分钟的沉默。
阎直:“我不是那个意思,嗯……重来一次,你懂我意思吧?”
“我懂。”简烽说。
类似的事发过不止一次两次,简烽从善如流地配合他,重新发问:“醒了?你刚才睡得不安稳,梦到了什么?”
“没有。”阎直果断道:“什么也没梦到。”
简烽:???
阎直打定主意,全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他从地上站起身来,拍拍风衣上的灰尘,打量着周围陌生的场景。
晕过去之前,他看到脚下的楼梯凭空消失,他一脚踏空,跌入到黑色的漩涡中。
现在他醒来后,所在的地方依旧是楼梯,只不过不再是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楼梯。
这里只有一座悬浮在半空中的楼梯,由四段楼梯收尾衔接组成,总体呈方形,像一个无比巨大的方框。
“怎么做到的?”阎直走到楼梯边,伸出脚往外探了探。
楼梯上充斥着昏暗的光,楼梯之外的地方不是纯粹的黑,而是一片空无,什么东西也没有。
“好像天地间只剩这么一座楼梯。”简烽走到他身边,淡淡道:“我第一关在画里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阎直侧头看了他一眼,“除了楼梯,至少还有我在这里。”
简烽没有答话。
他醒的时候身边其实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一个人。他慌乱地顺着楼梯找了很久,当阎直出现在他视线内的那一刻,他的心才安定下来。不过他不打算告诉阎直这些。
“还有其它队友,邓抛和阮睫子。”简烽指了指远处,“他们在那里,还有那里。”
阎直点点头,抬脚顺着楼梯往上走。
一路上全是往上延伸的楼梯,阎直先遇到的是背着书包的阮睫子,三人进行了一个短暂的交谈,可阮睫子好像太过害羞,说话永远只说一个字。
没办法,阎直只好继续往前走,去找邓抛。
“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他身材高大,腿长,步子也大,一步就跨上两个台阶,转过一个弯后,他回头看了看,“如果楼梯想做到首尾衔接,必须保证往上的台阶数目和往下的台阶数目相同,可我们一直在上楼梯……”
他正说着,阮睫子突然大喊一声:“慢!”
慢什么?慢点说?
阎直被震得差点耳鸣,他扭回头,这才发现邓抛正从前方往他们跑过来。
“我慢点。”邓抛慢下步子,一直走到三人面前。
“别担心。”他白着脸,气还没喘匀就忙着扯出一个笑容,安慰似地拍拍阮睫子的头,“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嗯,确实,我近视,如果不小心的话会踏空摔下去。”
天知道他醒来发现周围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心里有多慌。
“我会跟紧你的。”他笑眯眯地对阮睫子说。
“人齐了就好。”简烽理了理袖口,语气凝重,“我们已经走了一大半楼梯,这些台阶全部都往上延伸。”
邓抛与他对视一眼,脱口而出,“彭罗斯阶梯?”
“对。”又被读到了想法,简烽垂下双目,继续道:“科学界的‘鬼打墙’,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始终往上或往下的,彭罗斯阶梯。”
“真的假的?”邓抛挠挠头,“我不是质疑你,我只是觉得……这不太科学。”
确实不太科学,一直往上走,还能回到原地,又不是踩到了传送阵。
阎直从钱包里掏出一支笔,搁在台阶上,提议道:“彭罗斯阶梯只能存在于更高维,或者二维的空间,出现在这里确实很匪夷所思。我们顺着楼梯走一圈,看看能不能回到原地。”
“放笔不一定可靠,如果有什么东西把笔拿走,或者移动了笔的位置……”简烽伸手指指邓抛和阮睫子,“你们待在这里,我和阎直走一圈。”
“好。”
两人告别了邓抛和阮睫子,继续顺着楼梯往上走,依次转过四个弯。
阎直发誓他一直在上楼梯,可走了一圈以后,他越走,离站在原地的邓抛和阮睫子越近。
四人成功碰头。
邓抛觉得三观受到了冲击,“这是鬼打墙?”
阮睫子也一脸震惊。
阎直皱起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他又想抽烟了。可他在风衣口袋里掏了掏,只掏出一盒薄荷糖。
好像在梦里梦见过这个糖……他吃了一粒,总觉得味道很熟悉。
简烽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车里那个充满薄荷味道的吻,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不对,鬼打墙很多时候只是迷路。”邓抛摇摇头,“或许是一种巧妙的设计。”
他蹲下身,在台阶上放了几枚硬币,“可以做到,硬币一个搭一个,只要硬币足够多,就能搭成环形,从所有硬币的走向上来看,都是始终向上或者向下。经过巧妙的设计,‘彭罗斯阶梯’这个悖论就能真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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