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翻上瘾了?”杨羽哭笑不得地打断乔何的话,“反正都在雁城,总有见着面的时候。”
乔何板着脸没吭声,拿了晾凉的药给他哥喝。杨羽这几日天天被灌下这些个苦涩的药汤,脸色倒真的好上不少,连咳嗽都止住了,乔何巴不得他哥多留些时日把病养好再走,可苏一洪那里事态却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
杨羽思来想去定下太阳落山后就走,乔何听了没表态,只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哥,杨羽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一到没人的地方就动手动脚,不吻到不罢休。
杨羽被乔何烦得厉害,每每刚要发火这人就可怜兮兮地说:“哥,我舍不得你走。”
“苏公馆和这儿隔了几条街?”杨羽听到最后受不了了,抱着乔何的腰轻声训斥,“六年都熬过来了,这么几天就受不了了?”
“那能一样吗?”乔何拿手指着天井里榆树树干边的藤蔓嘀咕,“咱俩就跟它们似的。”
杨羽没听明白:“什么?”
“六年前这藤条还没缠住树干自然活得下去。”乔何憋闷地捏他哥的腰,“现在咱俩都缠一块儿了,我离了你活不下去。”
杨羽闻言脸羞得通红,差点把鞋脱下来追着乔何打:“整天都想些什么?这是考虑儿女私情的时候吗?”
“我和哥哥不是私情!”乔何冷着脸反驳。
杨羽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后扭头往外走:“得,你自己在这儿闹吧,我回去了。”
乔何憋着没追过去,憋了几秒就忍不住了,三步并两步把他哥反抱在怀里,竟还有些委屈:“哥,你真舍得走?”
杨羽不由望着院中的榆树愣神,许久才把乔何的手指掰开。
“哥。”乔何咬牙再去抱他哥的腰。
“别闹。”杨羽的声音轻柔了许多,却只说,“这藤蔓没了榆树也活不了。”
乔何这才眉开眼笑地松开手:“哥,德叔给你备了药,你带去苏家熬着喝。”
杨羽犹豫一瞬答应了,跟着乔何去找德叔。德叔见了乔何没好气地冷哼,伸手把人往外推:“我要和大少爷说几句话。”
“哥,我在外面等你。”乔何一边往外退,一边喊,“德叔,我哥的药……”
“记着呢。”德叔狠狠关上门,往回走的时候还止不住地嘀咕,“比老爷以前还啰嗦。”
杨羽闻言忍不住笑了:“德叔你和他置什么气?”
“大少爷,你就是太由着他胡闹了。”德叔恨铁不成钢地数落起杨羽,无非是说他纵容乔何演戏。
德叔对他们两兄弟来说近乎于父亲,杨羽听着这些教训并不觉得不妥,只是瞄着窗纸上映出来的模糊身影,心思不由自主转到了门外的乔何身上,想他肩膀的线条,又想起乔何结实的臂弯,想着想着眼里有了笑意,心里荡漾起的不止是自豪,还有更多难以言表的情意。
德叔说了几句就发现了杨羽的心不在焉,暗自叹息着拍了拍他的手臂:“我知道你们演戏是逼不得已,可太亲近了反而会引起怀疑。”
“我知道。”杨羽回过神,愣愣地点头,“我和乔何说过了。”
“有分寸就好。”德叔缓缓把药用纸仔细包好,“我给你备了三副药,隔个两三天喝一次。”
“谢谢德叔。”杨羽叹了口气,“这些年麻烦你了。”
“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德叔责备地看了他一眼。
杨羽嘴角有了笑意:“是乔何他不听话。”
“大少爷若真的觉得我辛苦,就帮我管管乔何。”德叔故意对着门外大声喊,“让他跪跪祠堂,再不济也要用戒尺打手心。”
乔何立刻闻声推门进来了:“德叔,你可别教坏我哥。”
“小兔崽子……”德叔笑骂着摇了摇头,“没空管你,我去后院喂鸡。”
乔何瞧着德叔走远,立刻把门一关,围着他哥打转:“哥,德叔是不是说我的坏话了?”
杨羽瞄了乔何一眼没说话,就把药包收好,然后抬手轻轻道了声:“过来。”
乔何连忙凑过去,低头作势要亲,杨羽躲开了,皱眉轻哼:“又抽烟了?”
“等得难受……”乔何讪讪地收回手,把外衣脱了才敢重新靠近他哥,“现在呢?”
杨羽叹息着摸了摸乔何的手指,再仰头轻轻地亲吻他带着烟草气息的嘴唇。乔何立刻把他哥压在了桌上,唇齿相濡,急切的情感展露`无遗。
“德叔……”杨羽的嗓音软了几分,“德叔让我们别太亲近了。”
“这儿没别人。”乔何的唇松开一瞬就重粘回去。
“这几天,忍……忍忍。”杨羽像是说给乔何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别来找我。”
“都听哥哥的。”乔何答得不情愿,可又毫无办法,就更加粗暴地吻他哥湿软的唇。
杨羽自然察觉出了乔何的不满,便由着他胡闹,半倚在桌边用余光看乔何暗流汹涌的眼眸。
说是要忍,却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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