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训了一下午，晚饭都错过了，校长这周出差，主任心软，暗地里帮他们兜着，最后是口头警告和罚写五千字的悔过书。
距离食堂开放夜宵还要两个小时，一出办公室，大毛朝两人啐了一声，“叶楼，这事不算完，你等着。”
卜向凡本来也想去超市买点零食填肚子，见大毛那群人去了，默默收回脚，“叶楼，你那有吃的吗？”
“抽屉里好像有面包牛奶。”叶楼现在说话脸都疼，“等会儿我给你送过去。”
“嗯嗯。”卜向凡扶着自己的腿，一瘸一拐地走远。
叶楼转身，他要去医务室配点药，手腕好像折了一下，隐隐作疼，没走两步却看见了坐在板凳上的谭子凌。
装看不见？叶楼倒是想，对方好像没给他这个机会，见他出来，直径朝他走来，“谢谢啊，帮我们叫老师，不然，我可能比现在还惨。”
谭子凌举着手提的袋子，“鱼香肉丝，还热乎。”
学生处主任是出了名的唐僧，一说起来没三五个小时根本停不下来，谭子凌提早给叶楼打包了一份饭菜。
“你翘了晚自习？”叶楼没接，反皱眉问他。
谭子凌将手放下，出奇的认真，“你可以翘我也可以。”
轻叹，叶楼手抵住他的肩头，阻止他，“谭子凌，我这有些话，你想不想听。”
“和陈清风有关的，就别说了。”谭子凌扭头。
看来再不说清楚，怕是以后说不清楚了。
“以前我彷徨的时候，是自己硬熬过来的，那时候我幻想过如果有人出手拉我一把，也许难受苦涩的日子会好过些。所以我看见你的时候，特别想拉你一把，我没有的，我希望你可以有，算是弥补我的缺憾。”叶楼直视他的眼神，坦坦荡荡，“你可以理解为同情，也可以理解为多管闲事，什么都行。可陈清风不一样，我喜欢他，很喜欢，贼喜欢，喜欢到自我厌弃还要喜欢。”
谭子凌惊讶于叶楼如此直白的告白，“叶楼，你疯了？他是男的！”
“我知道啊。”叶楼苦笑，“可我就是喜欢，就算我不说也藏不住的。”
谭子凌眼神凌乱，仍硬撑着，“那你为什么把上学期的奖学金名额让给我？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上学期的年级第一是叶楼，但他放弃了奖学金的名额，谭子凌作为第二名自动获得。叶楼没想到这会被他误会为喜欢，“因为你需要，换做是其他任何人，我都会这么做。”
所以，我是可以被任何人取代的，而陈清风，在无可代替的？谭子凌气笑，“那你以后都不打算管我了？你不是说过我们很像吗？你现在打算放弃我了？”
叶楼侧头，躲过他的摸脸，“其实陈清风说得对，我们不像。至少，我不会在背后对自己抱有好意的人捅刀子。”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尤易跟他说了！谭子凌捂住嘴，惊恐也从眼神中逃了出来。
再多说已无益。叶楼快步走开此地，他脸还疼着呢。
十三班又闹群架的事被暂时压下来了，还没等老师们喘口大气，叶楼又提出要转班的请求。
二班班主任瞪着手上的转班申请书，转头盯着乖巧微笑的叶楼，想从他脸上瞧出破绽，“叶楼？”
“嗯嗯，老师快签字吧。”叶楼扬扬下巴。
“签什么签！ ”二班班主任一拍桌子，劈头盖脸一顿吼，“叶楼，二班虽然比不上一班，但总体学习氛围也挺好，老师能传授的不比在一班差，所以我同意你呆在我们班。但十三班是什么概念？那些学生不是通过关系拉进来就是用钱砸进来的，高二下学期也是重点，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
叶楼捂着耳朵，“老师，这话您都说了好几遍了，我懂。”
“你懂还提交这样的纸！”二班班主任语重心长地说，“叶楼，你不能自毁前程啊。”
如果前尘需要做后悔的事，那我就不要了。
“我不会签的，你把你父母找来，我要和他们谈谈。”
叶楼摸了摸鼻梁，看来要靠老爸老妈了。
没有万全之策，叶楼是不会轻易申请转班的。
那天叶楼请了假回家，鼻青脸肿，整张脸没能看的，叶爸叶妈一个快要哭了一个已经哭了。叶楼连忙出来解释不是单方面地被打，而且他也没受多大的伤，只是脸肿得比较吓人。
结果叶爸叶妈转头抱头欣慰地长叹，“咱们儿子终于开始叛逆了。”
“......”
在叶楼提出想转去十三班换个班级氛围后，叶爸叶妈连声点头同意，还叮嘱他一定要占山为王，不要辜负了他俩的期望。
“......”卜向凡听闻，竟无法用十几年来的受教知识做出任何回应。
家里管得够宽的尤易也是一脸懵，“叔叔阿姨这么明主的吗？”
叶楼也很无奈啊，听话这么多年也不见有这么多表扬和期许，“反正班主任已经同意了，等会儿我就把东西搬过去，诶，等会儿帮我搬书啊。”
“你真打算来我们班？”卜向凡惊讶，“我做梦都想逃出去，你还偏往这虎口钻。”
叶楼挑拨着菜里的青椒，“不然呢，看你被欺负？任他们破坏陈清风的东西？”
哇，这么多月，第一次听到他说清风哥的名字。尤易和卜向凡咽了咽口水，“可是大毛和阿杰估计会给你使绊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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