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桌旁,卉姐笑着向程砚道:“好久不见。”
程砚连忙放下筷子,说道:“好久不见,来,坐。”话罢让出一座。卉姐道:“不了,”瞧着沈承,又看了看程砚道:“我正好看见他,就过来跟你打个招呼。”
程砚应着道:“是,很久没见到了。”
卉姐道:“我那里还有局,下回有时间出来聚聚。”
程砚点头,道:“好。”
卉姐冲他们四人摇摇手,转身翩然出去。
程砚问沈承道:“你怎么会和她一起?”
沈承缓缓箕距坐地,笑道:“真是碰巧遇见的。”
笑容之后,四方静默。沈承慢慢地咀嚼口中的食物,刚才问卉姐的话如食物般在脑海中咀嚼、反刍。
卉姐道:“后来他到公司办离职,我和他一同喝了杯咖啡。”
风细细,宛若静穆的神殿之中燃起一缕香。
程砚没有看着卉姐,而是凭栏眺望,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天际,云霭清明,卷着金光。他徐徐地说,他已经等了很多年了,不想再等,想去找那个人,想跟他表白心意。
卉姐背靠栏杆,目所及皆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像是奔流不息的河水,像是忙忙碌碌的虫蚁。
程砚杯中咖啡尽,将纸杯掷进垃圾桶。
哒,筷子放下,与桌面相击的声响。
沈承回过神来,眼眶温热。那个人就是他吧。
王肖一道:“你们不说话,气氛真怪。”
王童耷肩,说道:“这话说出来才怪。”
王肖一将食案上面的碗筷放整齐,道:“都说吃饭的第二特征是交流,如果吃饭不说话,那么美食的意义会减去一大半的。”
王童道:“大约是你自己就做餐饮,所以才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理论。”
王肖一反驳道:“是你孤陋寡闻。”
王童眯着眼,轻笑问道:“那么,请问,画水彩的时候颜色太饱和了,该怎么办?”
王肖一从没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但他也不肯甘拜下风,指着食案说道:“我请问你,在日语中我吃完了,该怎么说?是否要用使役动词和尊称?”
程砚道:“刚才还说不说话,现在又拌起嘴了。”
王肖一道:“是他引战的。”
王童道:“是你先说话的。”
沈承是一贯的老好人,他道;“好了,术业有专攻,何必呢。”沈承想想,有时觉得他们俩个很幼稚,为着一点小事都会说出一篓子的话,有时又很羡慕他俩的状态,年轻、单纯而不自知,像是永远有无限的话语可以吐露出来。
可人生在世,是有许多忧思和哀愁是无法通过言语来排解和宣泄的。
沈承道:“都吃完了?”
见其他人颔首,他独自去结账,出门后,夜色浓重,不远处的棕榈树茂盛茁壮地生长着,密密匝匝的枝叶像是它一头茂密的头发,此时显得极为柔顺。
沈承沿着街道一侧的人行道走着,偶尔有一两辆车自身旁二三米处疾驰而过,提醒着他正漫步人间。
程砚悄然走到沈承身边,问道:“她有没有跟你说甚么?”她自然是指的卉姐。
沈承摇首。程砚放下心,忽而又见他说道:“就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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