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景先生早餐用够了，不如我们开始吧。”
合作的洽谈正式开始，顾南星虽然的确没有什么作用，但是也不好坐在一边吃早饭，只能一边一知半解地听着周之林讲解，一边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喝一口牛奶，一顿早饭吃的像做贼。
联合药厂停摆以后周之林邀约过几位大佬来洽谈，顾南星也停了几次规划讲解，对其中不少内容都很熟悉了。不过这次的确是他最轻松的一次，因为景泽显然太清楚他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能力，所以他也不用拿出周之林教给他的那一套应付对方。
精神不需要紧绷，他就有了时间观察。
此刻的景泽和之前他任何时候见过的那个人都不一样。
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之林姐面对任何人从来都是镇定自若的，可是景泽看似不羁却气势逼人，让之林姐都拿出了戒备的状态。
顾南星发现他虽然在谈正事的时候完全不改平时的随意，还是看起来吊儿郎当，但从周之林的严峻态度就可以看出，他并不好对付。
言笑晏晏却绵里藏针，漫不经心又绝对滴水不漏。
第一轮洽谈以后，送景泽出门的时候，顾南星看到周之林右手握了握拳。
“怎么样啊？”顾南星待景泽走了，才凑过去问。
“现在北溟的名声跌落谷底，人人都担心一旦合作会和黑道有牵扯，能来合作的确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了。”周之林虽然这么说，但神色却不见轻松。
“对不起，我什么都帮不了你。”顾南星泄气，“我在这里就是个笑话。”
“南南，不要这样想，你在这里很重要。我当然可以独立代理北溟，可是无论我全权代理还是你父亲出现，都是一个事态恶化的讯号，所以你在这里，无论能不能处理公事，都是北溟还在你哥哥掌握之中的表现。”
“也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才有心思回来，嫂子什么时候才能康复。”
“总会好的，我们现在要一起守好北溟，等他回来。”
“景泽真的会帮我们吗？”
“你哥哥怎么说也搅黄过人家的投资，景泽当然不能这样就算了，条件暂时还是可接受范围，我需要再多谈几次周旋一下，就是他最好是真的有决定权。”
顾南星对景泽的了解仅限于他丰富的情史，对于景家的情况根本没有概念，听到周之林这样说不禁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么说？”
周之林表情很微妙，“顾南星，你居然不知道？你不了解他还敢跟他有牵扯？”
“谁要了解那个禽兽，再说我对他的无耻够了解了，我们也没有牵扯啊，不要听哥哥胡说。”顾南星不满。
“景泽还有个哥哥，你知道吧？”
“昂，好像是有的，没见过啊。”顾南星毫不知情还要装作在苦思冥想。
“的确，景泽这个人太出众了，大多数人站在他身边都是要被掩盖在他的光芒之下的。”
“噫——”顾南星搓搓手臂，“好恶心，他那是淫/荡光环吧！”
周之林敲他的脑袋，“你到底要不要听？”
“要要要！”顾南星对禽兽的八卦很感兴趣。
“景泽不是他父亲景知礼的妻子生的，估计你也能明白，有权有势的男人，情史也丰富些。他的哥哥景越是景知礼和妻子唯一的儿子。景泽的位置，相当于庶出吧，据传他母亲是个小明星，生下景泽就被送出国了，她自己好像也没有要孩子的意愿，拿了一大笔钱走了。景知礼起家某种程度上是依靠了妻子的家族关系，所以景越自然而然是被重视的那一个，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景知礼一心栽培的是大儿子景越。”
“呃……所以景泽就成了现在这么个自暴自弃自甘堕落的样子么？”顾南星忽然觉得景泽这个人有些可怜。
“自暴自弃？”周之林挑眉，“姑且不论他花名在外，是多少人青睐的风流不羁的翩翩公子。就算是景氏的事情他做的漫不经心，今天我也领教了他的厉害。”
“之前我也是听其他人说起，他哥哥景越也算是人才，为人谨慎，可是放在他身边就暗淡太多了。他做什么都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是偏偏就能做的不同凡响。景知礼一向是个严谨的人，大概也不喜欢景泽这么不羁，所以即使景泽做好的事情，最后也都是景越来最终出面。”
“所以让他做事，但功劳出风头的事情都是他哥哥来？”顾南星终于明白了，立即总结。
“差不多是这样。”周之林已经听过了太多人惋惜，景知礼精心栽培着大儿子，甚至不惜用景泽这样顶尖的人才来给他做陪衬。
“我忽然觉得禽兽好可怜。”顾南星托着下巴说。
“人家用不着你可怜，操心自己，不许和他多接触。”周之林还肩负着照顾顾南星的责任，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顾南星立即点头，表示与景泽划清界限。
所谓人生有八苦，其中有两条，爱别离，怨憎会。接下来的日子里，顾南星深深体会到了这点。
因为景泽代表景氏前来洽谈的合作在逐步深入，他一天里总有那么一段时间是必须和景泽有关的。
总是对着这个禽兽他果不其然火气上升，整个人都燥郁得不行，额头都闷出一个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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