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放松,别绷那么紧,很快就好。”
校服裤子宽松,进了医院乔辛把裤腿折起来让护士处理伤口时,偷瞄到季忱言的脸好像更臭了。
腿上磨破皮的地方不多,但有很多块青紫的印记,乔辛是冷白的皮肤,伤痕在腿上给人的视觉冲击挺大,其实几天就能恢复了,但在季忱言看来就是下不得地走路的程度。
消毒抹药时也不疼,就是药水凉冰冰的,碰到皮肤上他反射性地紧张而已,季忱言还蹲下来替他拉着裤子不让往下掉,拇指指腹轻轻地在他腿上摩挲,好像是在安抚。
乔辛缩着肩膀想,季忱言真的很狡猾,说什么你可以胖一点叔叔还能背的动啊,不知道现在世道变了,话不能乱说的吗……
“怎么还起鸡皮疙瘩了,你冷吗?”
上药的护士突然抬起头问乔辛,季忱言听了也盯着他看,乔辛登时红了脸,像被人窥见了心思一样,羞赧地说:“不冷啊……”
他怎么好意思说是因为被摸了大腿才起的鸡皮疙瘩?
上完药之后医生给开了点药,内服外敷的都有,还嘱咐了些忌口的食物,见乔辛穿着校服便问他几年级,乔辛说高三,医生想到快考试了,又安慰他说:“没事,都是外伤不严重,过几天就能好,叫你爸爸也别担心——哦,是爸爸吧?”
季忱言再次听到不严重三个字,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接着听乔辛温声说了句:“他是我叔叔,”脸色又变得不好看了。
当然,乔辛什么都没发觉,出来后他坐在走廊上等季忱言去取药,取完药季忱言要背他进电梯,乔辛老老实实趴了上去,一路上他都没说话,季忱言也没开口。
系安全带的时候季忱言问他回哪里,假条只签了一天,乔辛想的是这样可以回学校了,于是直接说了学校。
“今天暂时不回学校,我是说你想回家还是去叔叔那里,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啊?”乔辛感到一阵茫然,“那太麻烦了,那就……回家吧……”
“也好。”
季忱言发动引擎,“你舅妈刚说炖了鸡汤等你,正好到饭点,我也去讨一碗喝。”
乔辛:……?
季忱言把他背回家,周芳瑜就跟贵客降临一般,连忙端茶送水,看着好像一直在招呼季忱言,眼睛却总忘乔辛腿上瞟,乔辛知道她担心,故意笑着拿药给她看,说:“真的没事,你看医生开的药,基本都是抹外伤的,没伤着里面。”
“不是说扭伤么?”周芳瑜眉头一皱,“扭哪儿了?我看看。”
乔辛撒了谎怕败露,捂着裤脚支吾:“刚擦了药……就别看了,一会儿又碰着疼,反正问题不大……不信你问叔叔……”
可怜季忱言要陪同说谎,周芳瑜哪里会真的问他,都没听到她说话就自己点点头,嗯了一声,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乔辛喝了两碗汤,周芳瑜还要给他盛,乔辛实在喝不下了,第三碗喝了一半,撑得想吐,就只把里边的肉捞出来吃了。
一边吃一边在心里流泪,他是真的胖了,就这么坐着都觉得肚子上的肉叠起来了……
接乔辛的时候本就下午接近四点,吃完饭天色都暗了下去,季忱言在客厅陪乔辛看电视,坐了会儿见他起身,乔辛反应极快地问道:“您要走啦?”
“不走,”季忱言站起来理理衣服,说:“明早要送你回学校,今晚就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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