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翠玉
秦桓说道:“因此,店主也不必瞒着我们了。”又道:“我们想让你帮忙找一个名叫玉雪的女子的下落。”他将宋誉宁告知他的悉数都告知了孙氏果子铺的店主。
店主听完,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秦桓问道:“不议一议价?”
店主说:“看几位的穿着打扮,也不是缺金少银的人,等事儿办成了,再说价格也成。”
秦桓道:“你倒是爽快。好,就照你说的来。”
店主冲着铺子的内间,说了一声:“方才这位公子说得你们都听到了?”
里面的人回答道:“都听清楚了。”
秦桓问道:“何时能得到消息?你们派人来告知,还是我们再来此处?”
店主道:“不必。”
秦桓看了看宋誉宁和肖楚客,两人都是不解的样子。少顷,从内间递出了一张纸条,店主扫了一眼,旋即把纸条给了秦桓。
秦桓、宋誉宁和肖楚客三人依次看过了,清水巷子东起第六户人家。
宋誉宁问:“确定吗?”
店主道:“南郡飞进来一只苍蝇,我们都知道。这女子是两日前进入南郡的,身边的仆妇、马夫、侍女,都与你们说的相符,我想,应该不会有错的。”
宋誉宁再问道:“多少银子?”
店主转向秦桓,问道:“公子是秦相之子?”
秦桓心头掠过一丝不快,心想自己的行踪居然泄露于此了。秦桓面上笑道:“什么?”
店主道:“公子不必瞒我,我在此处有个诨名为果子孙,这店铺开了没有三十年也有二十年了,公子若是去打听打听,近处的人没有不认识我。只是,这果子铺的营生有限,因而才做起了贩卖消息的勾当,日后若是有机会,还是要公子提携。”
秦桓笑道:“这个好说,价钱几何?”
店主竖起了一根手指道:“一两纹银。”
秦桓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收钱了。”
店主摇首道:“到这里来买消息的没有不花钱的,就算是公子,也不能坏了规矩。这钱也不多,要得就是这么个意思。”
秦桓从袖中掂出一锭银两纹银,说道:“幸好出来时箬儿给我装了点钱,不然,我还真没这一两的银子给你。”说罢,掷给了店主。
店主探手一捞来,如风似影一般捉住那银子。
秦桓捻着那纸条,说道:“告辞。”店主亦回道:“不送。”
三人出了通南大街,去找清水巷子。秦桓一边走一边说:“周郑卫那小子做什么事儿都做不好,我迟早要降了他的职。找个人找了一整晚都没结果,咱们三言两语就问出了。”
宋誉宁道:“他们初来此地,自然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一味地耗费人力去找只会事倍功半。”又道:“你们瞧见没有,那店主的武功好似不弱。”
肖楚客道:“但凡是贩卖消息,走漏情报者,大抵是有所后台的。既然果子孙在此地能屹立数年,那么,这个人必然是位高而权重。”
闻言,宋誉宁驻足道:“你是说?”
肖楚客点头,说道:“你也想到了?”
秦桓道:“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宋誉宁道:“是南安王?”
“我只是心中如此猜想。”肖楚客道:“我们只见过了南安王爷,本地是否还有其它数十年如一日拥大权者没有出现,我们不得而知。”
听罢,秦桓道:“所以,咱们这回来对了,简直是一石二鸟。一则找到了那玉雪的所在,二则还找到了南安王叛乱的线索。”
宋誉宁道:“你先别高兴的太早,这一切到目前为止都还是我们的猜测而已。”说着,拔足向前走,说道:“南安王爷若有此心,为何要趁着这时节要成亲?”
秦桓思忖道:“或者是以成亲来混淆是非,遮掩众人的耳目?”
宋誉宁道:“也不无可能,但,我总觉着这一切太顺利了。”说着,他回首看了一眼远处的飞檐。那飞檐之上分明有一道身影,瞧见了他的目光看过去时立刻躲了起来。
宋誉宁望向肖楚客和秦桓道:“咱们快些去清水巷子。”
三人数着门,到了第六户人家,看着紧关的门扉,里面好像没有人。宋誉宁拍了两下门,仍然是无人应门。
宋誉宁道:“她们...”
这时,邻家走出来一位妇人,说道:“公子寻谁?”
宋誉宁道:“劳烦,住在这里的人哪去了?”
妇人回答道:“这儿常年没人住着,只有前三日来了一辆马车,住进去了几个人。”
“那人呢?”
妇人想了一想回道:“昨日傍晚又驾着车离开了。”
宋誉宁叹道:“还是来晚了一步。”
秦桓问道:“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妇人道:“这奴家可不知道。”说罢,见了一礼,就关上了门。
秦桓道:“这可怎么办?”
宋誉宁道:“还能怎么办,先打道回府罢。不过,在打道回府之前...”他揽过肖楚客和秦桓的脖子,低低地说了几句话。说完了,三人还是照着方才来时的样子一般走出了清水巷子,走着走着,宋誉宁朝着他们两人摆了摆手,就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秦桓和肖楚客一并走了几步路,就道:“他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肖楚客道:“誉宁这般做必然是他的道理。”说着,自己也往与宋誉宁相左的方向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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