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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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僧人连忙过去将了空禅师搀坐起来,阮青箬捻出一粒药丸,道:“这是救心丸。”僧人使得了空服下,秦桓瞧了一眼了空禅师的面色,说:“应该是刚晕倒不久,我们来得还算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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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道:“禅师他没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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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桓手搭在了空的脉上,道:“应该无大碍了。”
一炉篆烟细细,如兔毫描摹,弯弯曲曲地向上拂去。宋誉宁走到香烟处,嗅了一嗅,道:“这是里面有松香?”
僧人转目看去,说道:“了空禅师有时自己会制香,他说松香味凝,如佛家法度,使人凝神静心。”
宋誉宁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僧人问道:“这位施主,这香可是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不是。”宋誉宁摇首,说:“我瞧着一般佛寺中燃檀香的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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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道:“大殿上也是燃檀香的,就是了空禅师性格有些独行,什么事情都是亲力亲为,香料都是自己选的、自己做出来的。”
宋誉宁道:“看得出来,了空禅师也是能动心忍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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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不便去评判禅师,就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问道:“禅师何时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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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桓道:“这却是要看个人得情况。”
僧人哀道:“方丈闭关前千叮咛万嘱咐了,要我们遵守寺规,听从禅师的话,若是禅师有个好歹,方丈出关后必然是要责罚于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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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誉宁顺着他的话梢,道:“你们方丈是何时闭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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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道:“也就前几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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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誉宁看了一眼肖楚客,肖楚客心中意会,前几日正是他们离开南郡的日子,为何这么凑巧。若是放在之前,宋誉宁会觉着自己多心了,但是此时,他已经能感受到不寻常的意味。
宋誉宁再问道:“闭关以后,你们再没见到方丈的面?”
僧人想不通这位施主怎么总在提问,但还是好脾性地答道:“既是闭关,就不见外人了,一应事项都由了空禅师定夺,小僧们也没有再去打搅方丈的道理。”
“那么,除却了空禅师之外,寺里面还有能主持大事的人吗?”宋誉宁再问道。
僧人道:“玉佛寺与其他佛寺不同,没有监寺,长老等。”
“与了空禅师和方丈同一辈分的师兄弟呢?”
僧人回道:“都云游去了,这是玉佛寺的规矩,但凡过了一定的年纪都是要出去的,没有要留在寺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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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了空禅师可以留在这里?”
“小僧不知,自从小僧进了玉佛寺,这儿只有方丈和了空禅师。”
“你是何时入寺的?”
“二十一年前。”
宋誉宁道:“原来是这样。”他分明觉着有不通之处,却还是笑道:“你们这玉佛寺的规矩还挺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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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阮青箬道:“禅师醒了。”
众人将目光看向了空,那了空动了动眼皮,睁开一条缝,与衰老的面容不同的是眼神有一种极为清澈的感觉,他张了张眼,声音浑浊,道:“什么人?”
年轻僧人走到近旁道:“禅师,这是你让我们在山门口迎接的人。”
了空徐徐把目光巡了一圈,说:“我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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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道:“我们方才一来,就见到禅师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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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空道:“约莫睡着了。”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宋誉宁才想说不是,就被秦桓和肖楚客用眼色齐齐止住了。
宋誉宁想道,这了空禅师分明是有意遮瞒,若是自己强行捅破窗户纸,还不晓得怎么样呢,遂闭口不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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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空朝宋誉宁看了一眼道:“你是宋宿的徒弟?”
宋誉宁听他唤起师父的名讳,心里不悦,没说话,就点了点头。了空趺坐,盯着他,目光如有千钧重压迫着宋誉宁。宋誉宁却好似完全不在乎的模样。
了空悠悠叹了一声,道:“这眼神还真是像他。”
宋誉宁道:“老禅师,你叫我们来到底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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