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至清
宋誉宁转首去看,就瞧见再次吐出一口血。宋誉宁连忙跑过去,道:“你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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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楚客摆了摆手。
柏舟道:“万虫蛊入药,药性甚强,定然是要伤着身体的,不过,你放心,都会补回来的。”
宋誉宁半信半疑地看了柏舟一眼。
玉雪说道:“我这里倒是有清心丸,不知道能不能服用?”
柏舟冷声道:“当然不能。”又朝肖楚客和宋誉宁,道:“能从生死攸关转危为安,就不该再有这么多话。”
玉雪望着他们,没有再说话。少顷,她又道:“今日,诸位来到此处,我想都是有情由的。你们所有的疑惑我都会告诉你们。”
持恕道:“先将方丈遗躯奉还。”
玉雪向身侧的梧桐使了一个眼色,梧桐说道:“方丈就在佛堂之内,并不曾移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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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空道:“难怪,我心里还说呢,谁能在我眼皮底下动了方丈的遗体。”
“了空禅师,你也不必粉饰太平。”玉雪转脸说道:“这了如方丈就是在你手里毙命,你若自陈罪证,也免得我费心了。”
了空说道:“这位女檀越,我与你素不相识,我不知你为何凭空捏造、蓄意构陷。”
玉雪一笑,妩媚嫣然,说:“是不是蓄意构陷,等会儿你自然就知道了。”说着,她看了眼梧桐。
梧桐点了一下头,走出来,说道:“当年有人亲眼见到你杀了同寺的了因,后经过查访,才知道他就是现任方丈的亲弟弟。凡事杀人之事,必然有利益的牵扯,而获益最大的就是你,了空禅师。”
“在了因死后,你迅速获得了如的信任,然后节节高升,终于做到了禅师的位置。”梧桐又道:“但是,了如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这么多年一直信任有加的人,却是只把他当作棋子的人。”
了空道:“你说我杀了方丈,那好,我问你一句,方丈是何时死的?”
阮青箬道:“尸体尚未僵硬,死去的时间不长。”
持恕道:“禅师一直在禅房内,焉能有**之术?”
梧桐道:“想要杀人,就千百种方法,何必亲自到场,可以摸准了对方要吃的食物,然后下毒,也可以安排人暗中下毒,都不是问题,不用自己动手。”
“禅师宅心仁厚,扫地恐伤蝼蚁命,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持恕说道。其余的僧人和沙弥忿忿不平地应和,说道:“是啊,对啊,持恕师兄说的对。”
梧桐莲步浅移走到持恕的面前,说:“这位小师父,揪别人的尾巴的时候,好歹也要把自己的尾巴藏住了才对。”
持恕面色遽变,转首看向梧桐,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跟你打圈子、绕弯子。”梧桐一笑,问道:“你可敢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了下来?”
柏舟闻此言,也疑惑道:是什么人能做出连我都无法瞧出来的人皮面具?
持恕脸上有几分慌张,可他还是说道:“你信口雌黄,哪有什么面具,我二十多年来就这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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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闲庭信步似地走过来、走过去,说:“一般人使用鬼门关的众生千相或者千变万化,都是粘在脸上,所以只要看一看耳根,搓一搓,就露出痕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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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恕冷声道:“你尽管来搓,若是出了一点痕迹,我就自愿认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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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浅笑:“都说了是一般人,对小师父自然不是这样,你要从这儿。”她纤长白嫩的手指指向了持恕的脖子,然后缓缓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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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空道:“你这女子忒没体统了。”
玉雪说道:“佛家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了空禅师参悟这么多年,竟然还拘泥于凡尘俗世的礼教习俗,想来也是六根未净,灵台未明,依照我说,不如重新自脚行僧做起,看看何时参透?”
了空被玉雪一顿抢白,不言不语,他转而看向身后的众僧人和沙弥,发现他们也正在盯着自己看。
柏舟说:“我也正想知道,世间是否真有如此玄妙的易容之术,连我都瞧不出了。”
持恕闻言,看了一眼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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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舟又道:“惟有真容,才不会有破绽,只要是假面,就有被揭开的一天。后生,你想俄延到何时?”
持恕道:“小僧是方外之人,门主称后生,实在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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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舟走近了两步:“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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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恕退后了两步,回答道:“扰了佛家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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