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医生举起口镜子拍了拍田天天的下巴，一点也没有柳医生那样温柔！
田天天张大嘴巴，全医生得以看清楚田天天的口腔内部，田天天蒙着脸不知发生了什么，不一会儿，田天天就感觉到针头注入上颌某处。刺痛过后，冰凉的液体简直让田天天肉麻到颤抖，何况全医生最后还轻柔地搅动了一下针头。
三分钟后，田天天感觉自己的脸颊被掐了一把，有触感但是没有疼痛的感觉。
“好，现在开始拔牙。”全医生冷酷无情地宣布拔牙开始。
田天天知道自己的嘴巴又被护士小姐拉开了，不过这一次她没有感受到疼痛。
一个冰凉的金属刀子在她的口腔深处划拉了一下，紧接着一个金属的钳子钳制住她的牙齿，然后田天天只听到自己腮帮子嘎吱嘎吱作响。
为什么还有电锯的声音？看不见才最吓人，田天天几乎要晕过去了。
度过了漫长的拔牙时间，田天天脸上的布终于被摘下。田天天死鱼一般躺在椅子山，嘴巴里塞满了棉花。
护士姐姐把田天天扶起，友好地拿起一个杯子，里面装着田天天四分五裂的牙齿。
“这是你的智齿，左边上下两颗已经拔掉了哦。”护士姐姐晃了晃杯子，“你的智齿真的长得很牢固呢，全医生用了榔头才把它敲下来。”
田天天的内心：求你别说了。
田天天从椅子上爬下来，看了一眼工具台，上面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工具，还有巴掌那么长的针管、手臂那么长的钳子、以及一把榔头，另外，器皿里还散落着一些不知道是血还是肉的东西。
田天天欲哭无泪。
“田小姐这几天不要刷牙，这里会帮您配一些消炎药以及漱口水。记得过一段时间来拆线，顺便预约一下另外半边的拔牙时间。”护士姐姐微笑着把田天天带到前台。
柳医生正好从前台经过，看到自己的患者田天天，停了下来，慰问：“拔完了吗？”
“呜呜呜。”田天天只发得出哭声。
“拔牙是有些辛苦，不过你的智齿长歪了，以后会影响整牙效果。”柳医生解释道，“只是看着恐怖，但后期是不会疼的，只会有一些酸胀。”
听了柳医生的解释，田天天的心情稳定了下来，拔都拔了，她只能接受现实。可惜她嘴里塞满了棉花，无法向柳洲东抒发自己内心的感想。
依依惜别了柳医生，田天天回到了便利店。
小陈看到肿的像猪头一样的田天天吓了一跳：“老板，你怎么上去一趟就这样了？”
“什么样？”田天天瞥了小陈一眼，因为不好说话，只得打字。
小陈为难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田天天白了小陈一眼，打开手机前置镜头。只一眼，手机就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田天天无法相信，这个脸似猪头、嘴角迸裂、头发杂乱无章、眼线流到下巴的女人，就是刚刚在柳医生面前的她自己。
第二天早上，柳洲东照常去便利店买早餐。
“呜呜呜呜。”田天天呜咽着试图说出“欢迎光临”。
柳洲东看了一会儿才认出来那是素颜的憔悴的田天天。
难得的，柳洲东停了下来慰问自己的病人：“这几天不要吮吸伤口，也注意不要让食物残渣进入。明天开始，可以用漱口水漱漱口。”
田天天小可怜似得看了柳洲东一眼，心中无限委屈。
她拿起手机打字：“可以加一下柳医生的微信吗？我有点害怕。”
柳洲东为难地思考了片刻，无奈田天天的无辜怯懦的眼神实在太有杀伤力，他于是拿出自己的手机，加了田天天。
付款的时候，田天天只收了柳医生的三明治，打字道：“谢谢柳医生，咖啡送给你。”
“呃，谢谢。”柳洲东接过咖啡，看着委屈的田天天，说道：“有什么问题就联系我吧，也可以上楼来找我。”
田天天点点头。
目送柳洲东进入楼梯间，田天天的可怜模样荡然无存。
她做出胜利的手势，在仓库监控看完全过程的小陈对老板的手段赞叹不已。
小陈出来后，田天天扔掉工作服：“不时了，吾要黑家厚息。（不行了，我要回家休息）”
田天天不敢让爸妈看到自己这副鬼样子，于是借口工作忙，住到了自己的房子里。坐在化妆镜前，田天天看到人模鬼样的自己又忍不住哭了一通，这都叫什么事啊！
她发誓，追不到柳洲东，她就把自己的名字反着读。
天天田！
田天天躺上床，开始翻阅柳洲东的朋友圈，他虽然没有设置可见的时间，但是田天天一眼就可以把他的朋友圈刮到底。
这男人，朋友圈内容除了医学论文就是医学论文，根本没有一点私生活的痕迹。连头像都是风景画。
期待已久的柳医生的朋友圈并没有给田天天带来安慰和新奇，她哀嚎一声，捂着腮帮子在床上跺脚。
太失策了太失策了，可惜如今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田天天牺牲了两颗牙换来的微信号，实在是性价比很低。
不过好在，因为拔牙的事，柳洲东如同预期那般和田天天不那么陌生了，每天早上付款的时候，柳洲东都多多少少会和田天天打个招呼。
终于到了拆线的日子，田天天不再像以前那样兴冲冲地上楼，鉴于前几次和柳洲东见面都很窘迫，田天天实在没把握靠脸去吸引柳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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