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幽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在他眉间亲了一口说：“你都答应我了，不许反悔听到了吗？”
说罢，他率先脱下外衣，开始穿那套喜服，白衣褪下，红衣衬的他肤色愈发白皙，五官也被衬的愈发艳丽，尤其是那一双眼，勾的狍子精一下就看恍了神。
涂幽系上最后一个扣子，修长的指节在他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
“看我做什么，你也穿啊。”
狍子精脸霎时变红了，他嗫嚅道：“我穿上不好看…”
涂幽眉头一拧，“谁说不好看！”
狍子精咬了咬唇，看了眼涂幽，又看看那衣服，最后还是伸出手将那衣服拿了起来。
涂幽脸色这才稍作缓和。
外衣脱下，狍子精胸口那道疤隐隐若现，涂幽抿着唇，眼神从那道伤口上掠过，又匆匆移开。
狍子精笨手笨脚，穿的极慢，涂幽忍不住动手为他穿了起来，他拽了拽他的衣服，掩住了那伤疤，为他扣上扣子，而后后退了两步，打量了下他全身，笑了。
“你看，很好看的。”
狍子精左看看又看看，摸摸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看涂幽，问：“真的吗？”
涂幽点点头，拉着他往镜子前照了照。
狍子精看着镜中的自己，竟觉得有些害臊，他往后退了两步，扭头想躲，却一头钻进了涂幽怀里。
涂幽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将他搂在怀里，问：“你害羞了？”
狍子精耳朵红了，埋在他怀里不说话了，没一会儿，怀里传来一道闷声闷气的声音：“成亲的话，你以后不许欺负我……”涂幽觉察到了怀里的小东西肩膀微微发颤，像是哭了。
“你哭了？”他问。
狍子精吸了吸鼻子，也不抬头，闷声闷气地说：“没有…”
涂幽有些束手无策，想着好好的怎么哭了。
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说：“好，我不欺负你了…”
“也不许叫我傻狍子了，我不傻的。”他强调道。
涂幽哭笑不得，“好，你最聪明行了吧。”
狍子精又不说话了，过了好久，他说：“雪化的时候，我们去看我爹吧。”
涂幽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想到了他爹，摸了摸他的头，顿了顿，说了声好。
成亲是要喝合卺酒的，想着家里的酒没了，涂幽又领着他去买了酒，两人穿着亮眼的喜服手牵着手踩在雪里，街上许多人回头看他们，像在看两个疯子。
镇上卖酒的店又偏又小，雪几乎掩住了店门，狍子精迷迷糊糊被涂幽拉过来买酒，眼瞅着涂幽拂去门上沾的雪，敲了敲那门走进去，从里头取了坛好酒，又领了他出来。
脚下的厚雪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狍子精却感觉脚步轻飘飘的，脑袋也是。他看着涂幽抱着那坛酒，觉得自己还未喝，就已经醉了。
天上地下雪白而空旷，有雪花落下来，落在他脸上，没一会儿就化了。
他摸了摸，觉得颊边湿湿的。
涂幽看了看天色，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狍子精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和娟儿打了声招呼后，带着那坛子酒上了山，山间小径里有动物的足迹，在雪中格外明显，洞口的麻雀去南边过冬了，这个冬天没有它叽叽喳喳的叫声，狍子精十分不习惯。
涂幽找了酒杯倒满，同他喝了交杯酒，不烈的酒，狍子精咽下去却还是觉得喉咙火辣辣的，他皱了皱眉，说：“好涩啊，苦苦的。”
涂幽喉结滚动了两下，哑声道：“是吗？我尝尝。”
狍子精一愣，还未反应过来，涂幽便托着自己的脸便吻了过来。
“唔…”狍子精睁大了眼。
他费力地搂着狐狸的脖子，露出了一截细嫩的手腕，喘息声从唇齿间淌了出来，声音小小的，“你…你又欺负我…”
涂幽抱着他将他压在玉台上，又将那自己亲手系上的扣子解开，俯身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颇为认真地说：“我哪有欺负你，你就是不知道我喜欢你。”
“哈…”狍子精不知道听到还是没听到，他茫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涂幽叹了口气，弯腰吻上他胸口那道淡去许多的疤，试图将那儿凸起的疤痕舔平，狍子精仰着头，呼吸微微急促了下。
……
夜里的风声越来越大，洞口的结界仍微微闪着些白光，狍子精被涂幽按着胯骨翻来覆去地做到深夜，最后眼角红红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之间做了一个梦，梦里阳光灼人眼，他见到了王富贵。
王富贵穿着单衣坐在山坡上，背上出了一身汗，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手里拿着几根草在编小花环。他走过去和他聊天，有一句没一句。
聊的什么醒来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临了，王富贵笑着将那花环扣在他头上说：“今天好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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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真的宜纳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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