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上忙了？”
一句话问得萧亦无话可说，的确，她什么也帮不上。
“可我已经知道了，我就不能，就不能……”就不能怎样，萧亦想不出该怎么说，干脆气恼地坐了下去，哭得更伤心了。
萧亦哭得舞月一阵头疼，甚至开始反思自己：她为什么会同意青染说的来见萧亦？弄晕了哪还有这么麻烦。
舞月半天没说话，萧亦终于又抽抽噎噎地跪好了：“姨娘……”
“姨娘，我真的知道错了，您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人妖有别。”
见舞月尚留有余地，萧亦急忙道：“可我是妖的女儿算不得人呀！”
“妖，并不像你所见的那样。”
“姨娘什么意思？”
“妖魔并不能长生不老，修为不够活百年都难得，且死后不能再入轮回。你该好好珍惜这做人的时光。”
萧亦有些怔愣，她还真不知道。但：“就算做人能入轮回，那有什么用？谁还记得上辈子的事？姨娘，我不想有下辈子，我只想这辈子能够尽到做女儿的孝道，能够看到父母团聚，哪怕不是天天。能够见到母亲重获自由，而不是永远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冰牢里。”
舞月觉得，自己用尽了毕生的耐心，说了平常三天的话量，但，都白说了。她语气恢复了生冷：“舞星犯的死罪。”
“姨娘，对不起。”萧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说了对不起，但她似乎再也找不到别的词了。母亲还活着已经是姨娘网开一面了，其中的压力她隐约可以想象。
死一般的沉寂。
萧亦把自己的裤子抓得更紧了，暗自打算：如果姨娘打算强废自己的功力，她该如何以死明志！
第一次，沉默是由舞月打破的：“你想如何救舞星，杀了我？”
舞月的话把萧亦从十八般死法中拖了回来，慌乱道：“姨，姨娘……我没有！我从来没想过，与姨娘为敌。我只是想，偶尔看看娘……也偶尔看看姨娘。”
舞月还真是没想到自己也在她“偶尔看看”的范围，但这份“殊荣”也没让舞月感受到半分高兴。她看看地上的人儿，也不是当初那个在襁褓中的幼儿了，或许有的决定可以交给她自己来做。
“妖界多你一个并无影响，于你而言却是终身。你想做妖还是为人，决定好了再找我。”
萧亦愣愣，十八般死法一个也没派上用场姨娘就妥协了？
她急忙叫住打算离去的舞月：“姨娘，我想好了！”她怕这一串是舞月口误说出来的，不等舞月开口，她又急忙道：“姨娘我真的想好了，我做妖！”
舞月毫不意外，仍是不慌不忙地往外走了两步才转身，声音愈加清冷：“还能跪吗？”
萧亦大喜过望，哪管她说的什么，连忙点头：“能，能！”
“跪好。”
二字将萧亦的兴奋砸碎了不少，但她还是依言跪得更端正了。
“说说你今天做了些什么？”
相比之前萧亦的神经放松了不少，身体各处都开始叫嚣疼痛，尤其是膝盖。可这，正戏刚开始，终于要算账了。
萧亦再一次道歉了，舞月打断她接下去可能的废话，提醒：“今晚。”
萧亦懵了：要说她今天做了什么她知道。可今晚，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啊，不，准确来讲她什么都没做，连卷子都没做！
舞月再次提醒：“何为欺瞒师长？”见萧亦更加懵懂地望着自己，舞月几不可闻地叹口气，摆出桌凳，一边为自己斟茶一边道：“不急，想好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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