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延福寺后山那块被开出来的地吗?”
陶悠然摇头,他只知道方南早上还说他的父母就葬在那里。
“那里本来是打算做乡里的公墓的,可惜,”颜若边说,边揭开桌上那盏倒扣着的茶杯,“可惜开山开到一半,那人就调任走了。”
“你!”
桌上的那颗萤石就这样展现在眼前,祝南山想去拿,手却被陶悠然在桌下按住。
那人离开了,公墓做到一半那人就离开了,项目被搁置,之后的继任乡长一任比一任无能,到了这一次的王源水,还是被硬推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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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王源水即使以前做的很好,也年纪太大了,所有的重任都被压在了这个被刚调过来的女人身上。
“我最近才忙完后山的公墓,”颜若摩挲着那块萤石,石头在桌上翻转着,“以后啊~你们这些离乡的人也终是要葬回这片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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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可以被推到再建,树倒了可以再栽,人死了却不能复生,所以还是要留出那么一块地方来,给灵魂一个最后的去处,他们都把这叫做魂归故里。
“茶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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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长松了口气,终于也不再端坐着,背靠在椅背上,脸上却再也撑不出笑来。午后的阳侧照着,偏斜去了东南那角,堂里失了热,美人都像已垂暮。
“那我就不送了。”
“悠然怎么这般无情?”她又挺直了背,变回了那个艳丽的女人,手拨了一下那块石头,“那块萤石倒是漂亮,送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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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两个小时前颜若来问,他还真可以会给,因为这东西有些倒陶悠然胃口,至于现在。。。
陶悠然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有时候活的太懂事的女孩子是不会讨人欢心的。
“改天送您块更漂亮的。”祝南山把萤石收回手里,“我爸手里比这好的多了去,改天我给您送过去。”
“那我可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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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客令被下了三道,高跟鞋发出哒哒声,清脆利落,女人的裙摆飞扬。
“对了,”陶悠然叫住她,“还没问那位好乡长怎么样了?飞黄腾达?”
“呵~”女人转过身,靠在廊柱上轻笑,“从政的谁能逃的过一个贪字呢?听说是被人揭发的,查出来的脏东西黄河水都漂不干净。”
诱惑永远是杀死赤子之心最好的利刃,权利越大,网也张的越大,雄鹰被网罗下,卸下翅膀,拔去翎羽,剔下心肠。
“不知道最后是跑路,还是,还是死了,谁知道呢?”
颜若低着头说,那个“死”字被她说的那么轻。
“到底是做了那么多功绩的,应该,”陶悠然觉得她就要哭了,“应该罪不致死。”
“谁知道呢?”颜若回答。
对呀,谁知道呢?
人一旦被定了罪,多加一项坏事都来不及,谁会拿着桃源乡里这点功绩去喊着伸冤。
“真要走了,再留下去我可要赖着你吃晚饭了。到时候你们又不高兴。”
“怎么会,”陶悠然这会儿终于不好意思起来。
先前下逐客令的样子都散个一干二净。
祝南山看着女人的背影福临心至,“可以问问那位的名字吗?”
“我想想。”
她却又不带一丝思索,“他姓方。”
她抬头看向阁楼,“叫做方北。”
夜里开始下起雨,祝南山半夜被喀嚓的声音吵醒,朦胧中猜怕是风把哪盆兰花给刮了,江南的正月哪里来的这股妖风?搂着怀中人思绪就断在这儿了。
早上起来雨已经停了,院子里果然碎了一盆兰花,是盆君子兰,怕陶悠然看见又骂人,祝南山决定趁他上去叫阿偶起床的空档,毁尸灭迹。
“祝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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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碎的花盆再次从祝南山的手里碎下,彻底变的稀碎,他听着焦急的步子从楼上跑下来,现在逃跑来得及吗?
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生气的陶悠然,祝南山想要跑,但是无论是肌肉还是透进骨子里的记忆都在告诉祝南山,“不用跑,他从来不会对你真生气,即使再生气陶悠然也只会攥起拳头在你的胸上给上几个小铁拳。”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他和陶悠然才认识不到一个月,那些叫做“下意识”的动作却刻骨铭心。
“祝南山!你没事吧?”
“什么?”
“我说,阿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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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刚刚陶悠然上去叫阿偶,阁楼的门是开着的,空气里是吹了一夜的雨的潮湿味,人在半夜就不见了,桌子上放着又一块萤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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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派出所找方南,让他带人到处找找。”陶悠然从屋里拿出外套,递给祝南山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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