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正气着那些题目,看谁的不顺眼,江广白笑嘻嘻问他:“砚砚,怎么了?”
“……我想吃糖。”
哎呦,这TMD谁受得住啊。
江广白想,我家砚砚真可爱!
他们晚自习下课回宿舍会经过小卖部,江广白就挤过去买了两根橙子味的棒棒糖。沈砚吃棒棒糖喜欢慢条斯理的伸出舌尖舔,江广白看着看着,突然又想继续虎口夺食。
“砚砚……你**不错啊。”江广白边说边撕开自己的棒棒糖开始吃。
沈砚目光凌厉:“你信不信我打你?”
江广白揽过沈砚,也不回答,兜着人就回了宿舍。
他们搬到了另一栋教学楼,教学楼面前香樟树遮天蔽日,偶尔有阳光洒层层枝叶,散在少年笑容盛开的脸上。
好像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紧张。
沈砚的学习是有进步的,周末回家林瑞雪还会想方设法给他弄吃的。
沈砚月末回家时,看见林瑞雪在院子里收拾东西,上前叫了一声“妈。”
林瑞雪放下手里的活,“砚砚回来啦。”
沈砚往屋里走,林瑞雪也跟着进去,把饭菜热了给沈砚吃。沈砚在饭桌是一向少言寡语。
但是,一般大人都会在饭桌上开始对自己的娃儿兴师问罪。
比如此时此刻的林瑞雪,看着沈砚吃饭,欲言又止。然后才问:“砚砚,你谈恋爱了?”
沈砚嚼了嚼还在嘴里的竹笋,艰难的回答:“……没”
“是男孩子?”沈砚是林瑞雪带大的,自然知道怎么套沈砚的话,姜还是老的辣。
沈砚:“……不是。”
“叫什么名字?”
“没叫什么……”
“上次来我家的那个?”
“不是。”
“他后来是不是还来过?”
“没……”
林瑞雪心想,陆太太告诉她的信息可能是对的。
不到面对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自己老妈的第六感有多强。沈砚现在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砚砚,你不能图个新鲜就去做这样的事情。”
沈砚很想反驳,他没有图新鲜。他只是,真的喜欢江广白。但是他不能说。说了就是全部承认了。
“妈妈也不会让你做出这种以后会后悔的事儿。”林瑞雪继续说。
沈砚的妈妈从来没有这么严肃的对他讲过话,以前都是温温柔柔的,任沈砚自由茁壮成长。
沈砚想笑,难道在所有人眼里,江广白就只是他年幼无知犯下的一个错误吗?然后他长大了,就会追悔莫及痛恨自己的年少轻狂吗?
不会的,不会后悔的。沈砚心里回答。
“妈,我一直都喜欢男孩子……”沈砚昧着良心说话,现在就假装初中喜欢女同桌的那人不是他好了。
林瑞雪一下子就紧张了:“砚砚,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有!”
林瑞雪难过的扶了扶额头:“砚砚,是不是因为你爸爸那样,让你没有安全感,所以你才喜欢男孩子?”
沈砚:“……”沈砚自认为没有恋父情结,也不可能把江广白当成一个老父亲。
“砚砚,我觉得你一直是一个乖孩子,你从前都是知错能改的。砚砚,你不知道吗?两个男孩之间的婚礼,连法律都不承认,你也不可能指望左邻右舍和你遇到的人都理解你,大部分是不能理解的,你以后,让妈妈怎么去见别人?你以后,又该怎么去面对别人的目光?”
陆太太来跟她说这事时,那个贵人脸上的鄙夷和嘲讽,林瑞雪能看得一清二楚。
沈砚和林瑞雪不一样,他接触的人还很少,也没空去在意别人的目光。
“我先回房,碗待会你自己洗吧。”林瑞雪整个人都苍老失色。
“妈,你还没吃饭。”
“……”
沈砚总想着,等有一天自己能替她遮风挡雨的时候再坦白,可是他的事在一无所有的年纪,在这个家风雨飘摇的时候,被林瑞雪知道了。
人说,瑞雪兆丰年,林瑞雪想,这个名字寓意原本是很好的啊。只是老人忘记啦,瑞雪只是封山的大雪,只会冰天冻地。以后啊,还是不要给孩子起这样的名字了,这样的名字,可能注定受苦受累吧。
沈砚的成绩也蒸蒸日上,期中考试时,已经能考到班上的上等水平了。
江广白像个望子成龙的老父亲,看着沈砚的成绩差点老泪纵横,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那会沈砚还在睡觉,班长看着沈砚的成绩变成了土拨鼠叫。江广白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别吵着我家砚砚了。”
班长:“哼,基情的酸臭味。”
江广白:“哎呀,嫉妒真是使人胡言乱语面目全非呀。”
班长是跟沈砚和江广白同一个寝室了,就算他俩不说,班长也能隐隐约约猜到了。
然后班长用了漫长的三秒钟就接受了。
因为,他早就习惯了。
然后,班长看了一眼自己稀里糊涂的数学试卷,“江广白啊,我想江老师了,呜呜呜,谁来拯救我奄奄一息的数学成绩呀!”
江广白:“……想就想,不要说出来,不然我爹会拿你开膛破肚的。”
班长虎躯一震。然后小心翼翼问江广白:“你脾气是跟你爹学的吗?”
“怎么可能,我脾气可好了。”江·不知廉耻·广白说。
然后班长就瞄了几眼正在睡觉的沈砚。
江广白瞬间不悦:“你看什么看,回去哭你的数学卷子去!”
班长颇为不甘,学着江广白的语气说了一句:“我脾气可好了。”
江广白差点忍不住用那长腿踹班长一脚。
到了高三,很多人人都开始想自己渺茫的前途,江广白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沈砚说他得留在本地上大学,不然没人照顾他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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