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夜晚，无风无雨，月朗星稀。
午夜梦回时分，凌霄忽然惊醒，不远处的窗棱发出细细小小的声音。
他在心头笑了一声，索性闭眼装睡，那条滑腻的小东西一路蜿蜒而来，蹭到他床头，小心的观察了凌霄一阵，最后额头一拱钻入了他的被子。
凌霄心底好笑，那东西自以为无人发现，一心要钻入他的袖子，凌霄趁他一时不查，两根手指捏着那厮的七寸拽了出来。
“你醒着？”蛇眼轻眨。
“莫非你这妖精不希望我醒着？” 凌霄叹了口气，无可奈何。
暗夜中，见那故意变小的蛇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咋着嘴撒娇：“怎么可能啊。”
“不可能你钻我被窝做什么！”
那条蛇讨好的笑了笑：“这天气太冷么……”
“那你也别变这个样子钻进来呀。若是我真睡着了，一翻身压死你怎么办？”
“啊？”那小蛇怔了半天，才恍然大悟，眼睛晶晶亮的望着凌霄，“你是说如果我变成人，就可以跟你一起睡了么？！”
凌霄放开小蛇，笑着点头。
九真在床上一滚，化成人身，不请自来的钻进被子里，张开双手双脚，弱若无骨的纠缠在凌霄身上。他像饕餮而足的野兽，长发如瀑泄了凌霄一身：“真好，作人真暖和。”
凌霄伸手摸了摸九真的头顶，忽然感叹：“真没想到，我居然就是你，我居然会像摸着自己一样，摸着一条蛇。”
“错！错！是像摸着一条蛇一样摸着自己。”
“你这妖怪，哪来这些咬文嚼字的臭毛病！”
“嘿嘿，嘿嘿嘿嘿……” 玄九真傻笑起来。
手指依恋凌霄身上的温柔，蛇妖偷眼眯了这人一眼，见他没有生气，于是大胆的把自己冰冷的双手伸入他的衣袖。
——他没反对，嘿嘿。那就再深一点吧。
手指透过凌霄的衣角滑入内衣，触到他温暖的肌肤，他舒服的从鼻子里呻吟一声。
凌霄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九真，那天吹箫的是你吧？”
得到了温暖的蛇妖昏昏欲睡：“这很重要么？”
“嗯，的确……”的确不是很重要。
“那就是了，你管这些干什么？”九真打了哈欠，信子伸的长长的，在凌霄的怀里蹭上一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下去。
凌霄怀着这条蛇，望着头顶的流苏发了一会儿呆，等那条蛇的呼吸均匀了，便很不厚道的凑在他耳边问：“喂，九真，那瓣莲花怎么处置？”
刚跟周公摆上棋盘的玄九真又被他吵醒了，强打精神睁开一只眼睛：“哈欠……你愿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好了……”
“九真，那我之前送你的凌霄花呢？”
可怜的小蛇支着睡意浓浓的脑袋，勉强的想了想：“我施了个法术，将那枝凌霄花的时间定格在开花的时候，现在摆在我的山洞里……”
“安全么？”
“……安全安全。”
“是不是会永远保存下去？”
“只要我活着，就会保存下去……”
九真边说边点头。
天知道，因为冷，他早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凌霄沉默了的半晌，突然一把拍九真的肩头：“九真……”
“啊啊啊啊啊啊啊！！”刚刚睡着的九真打了一个机灵，吓得从凌霄身上爬起来，愤怒的金眸居高临下瞪着他，“我说凌霄啊，拜托你还有什么话就一起说完吧！！”
见到的，却是那个道士调侃的眼睛。
他是故意的！
正要发脾气，那家伙的手反到抚上他冰凉的面颊，啵的一声，在他亮冰冰的蛇脸上亲了一口：“不论那天是不是你在吹箫，我都要谢谢你……”
夜色里，这人一双眼睛脉脉如水。
九真的脸迅速红了下去。
轻轻的呻吟了一声，蛇妖垂下头，凑到他的嘴唇上迅速的吻了吻。待到双唇分开，蛇妖低低的说：“这次，我没对你施摄魂术……”
“我知道。”那人类笑了起来，笑意如花。
在九真陶醉其中来不及分辨时，凌霄已经一个用力，翻身将九真按在身下。
九真傻傻的看着他，此时此刻，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什么。万般妩媚，万般蛊惑，平日里勾魂无数，到了关键时刻，他也只不过是未经人世的小蛇。
凌霄望进他的眸子，嘴唇轻轻压下，在他冰冷的唇上辗转，一点点摩挲，一点点攻占：“我也不知道对不对，是这样么？”
“应……应该吧……”九真迷迷糊糊的回答，如此场景，犹在梦中，又害羞又期待，嘴唇悄悄的颤抖了起来。
凌霄的舌尖挑开了他的嘴唇，引导着他与自己唇舌相接。
两个人都是生手，就这样彼此试探，磨练技艺。
凌霄的唇慢慢离开，从他嘴角滑落，游移到九真的下巴，他轻轻的抱怨：“是你勾引我……你这妖……”
九真喘了口气，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撒了雄黄药粉，否则为什么四肢百骸全都软软的抬不起一点力气。
嘴唇滑过下巴，凌霄迟疑了一下，终于抬起手，解开了九真的衣领。像突破了那一层道德的防线一样，凌霄的吻渐渐激烈起来，轻轻的咬着九真的喉结。感觉到来自身体的冲动，玄九真轻声呻吟，喉头微微一动。
凌霄脑袋一热，伸手去拉九真的衣带。
这蛇的身体却忽然一颤，急急按住他的手。
他嘟着嘴，可怜兮兮的说：“很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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