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第二天,整个早上随然和贺西停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季祁的低气压。
他拿了一瓶红酒,杯子都不用就坐在楼梯口往下一口一口的往下灌着。
随然和贺西停交换了个眼神,分别从他的左右两边往下走。
她今天换了一身裙子,还漏了一半边的后背,细嫩的胳膊提着裙边,一步一步踩稳了走下楼。
季祁仰着头斜视她,视线从她的细腰上婉转延伸知道她细长的脖子,那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真是……越来越本事了。
“你去哪?”他凉凉的开口问。
她站住,转向他,明媚皓齿差点闪到他的眼睛。从前到现在,她依旧是不爱化妆的,眼前的她也几乎是完全无妆的。
想当初他也是不喜欢这口的,偏偏遇到了她。
眼前的她,就是让他好喜欢。
随然微微偏头,“今天是我导师的婚礼,她虽然和她的丈夫领了证,但是婚礼最近才想过要补。”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因为她来了,可以帮她分担很多的工作。
她想,或许这也是临时决定要办婚礼的原因。
“那你带他去干嘛?”他对着贺西停罕见的翻了个白眼,酒瓶在他右手中指和食指间夹着,晃悠晃悠。
“我的导师和西亭认识呀。”她理所当然道。
他的牙都要咬碎了。
“你的导师,他认识?”
随然看他的表情,顿时不敢吭声了,果然她还是有些害怕他的。
贺西停赶紧的接话,“因为,然然的最后一年学习是我陪着她在苏格兰过的,那时候我经常过去接她,所以她的老师同学认识我,也不足为奇。”
她点头,眼神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他“啪”的一声将酒瓶放在台阶上。
“我跟你们一起去。”
“可是……”
“还愣着干嘛?走吧,别误了吉时了。”他冲着她睁大了眼睛,像是要吃掉她一样。
她把话又原原本本的咽回了肚子。
“季先生,英国人是不将就吉时的。”贺少爷不怕死的提醒道。
他吸了口气站在原地对他掀了眼皮又放下,抬步往外走去,看着背影都想到他此时心里的怨气和怒火。
…………
季祁想,还好自己早上喝了半瓶子的酒,不然他不敢保证随然是会选择让跟他一起坐,让贺西停开车,还是让他开车同贺西停坐一起。
随然靠着车窗,聆听外面的雨声。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贺西停分心问她:“然然,你还记得以前小时候吗?你哥呢最讨厌下雨,而且又不喜欢下雨,但是我们两个没回都带着伞。”
“有一次我们两个玩嗨了就忘了他,结果他一个人在学校门口站了一两个小时。”
随然“噗嗤”笑出来,“记得,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那个时候那种幽怨的眼神,我那时候觉得他好像也没那么厉害了,因为太傻了。”
季祁在一旁:“……”
他明白了,这两个人就是故意孤立他,故意说一些让他插不上话的事情。
这位贺少爷他得好好的重新评估一下他了。从心到思想。
她瞧见了他胸口的起伏,抿了抿嘴唇,细嫩的胳膊伸向他,却被他的眼神定在路上。
他用眼神再问她,干嘛?
她一往无前的把他的领子揪了揪,“你的领子乱了,季祁……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她压低声音问他,还特意盯着他的眼睛。
他弹了一下眉毛,不太自在的别过头,“说什么?”
说什么?
她心里冷哼一声,说什么还要问她?既然你不知道要说什么,那你就憋着吧。
其实昨天贺西停被她约去房间也不是她的本意,他们两个回来后,趁着季祁那个时候洗澡,他将他说的话都原原本本的说给她听了。
虽然她并没有想过季祁会说出那些话,明明都从来没对她说过。
此外,还有一件事堵在她的心头也很久了。
首先她不知道那个人在季祁心里究竟是个什么位置,或者代表什么。其次,消息真的很令人惋惜。
她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同他说,偏偏他又老是一副满不在乎吊儿郎当的样子。
她不确定这些他会不会用心听,或者认真的面对。
…………
导师见到她很开心,见到贺西停以后也很开心。
当见到季祁的时候,笑容就僵住了。
“我的天哪,这位是?他长得……太好看了。”
好看?
季祁不感冒,但是赞美他收下了。
导师夸赞完后就扯着她离开了两个男人的视线,紧接着就是一大波的英国女生往他们这边靠。
两个男人默契的转身,走。
“他们去干嘛?”季祁问。
贺西停摊了摊手,“反正不会是给她介绍男朋友。”
男人的脸瞬间变黑。
随然再过来的时候只剩季祁一个人在角落摇着香槟,谁能想到当年酒吧里的祁哥如今会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守着寂寞呢?
倒也不是没有人过来搭讪,主要是季祁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别碰我的气息。
她提着裙子走过去。
“西亭呢?”
“被人叫走了。”
他懒洋洋的回答,然后放了酒杯一粒一粒的解开西装的扣子,抖了一下披在她的身上。
哪怕他此刻心情是不爽的,是愤怒的,但是他依旧是关心她的,始终一双眼睛视线都没离开过她的。
这些是在北城,或者烟城,她都没有注意到的。
“我……一直有一件事没有告诉过你。”
她低头嗫嚅道。
他皱着眉,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的周身经历,因为说实话她从回国后她的所有事情他几乎都一清二楚。
不太懂她说的没告诉过的事情是哪一件。
“在那次我去医院见过你之后,我离开医院去机场的那一次。”
她谨慎的看了他一眼,“在路上我遇到了一个男人,约莫五十几岁的样子,他跟你长得很像。”
他放了酒杯,整个人周身的气压更低了。
他听到这,已经知道她见到的那个人是谁了。
两个猜测。
“我就问他,您是季祁的父亲?”
因为他说他要去医院。
“然后他说,不是。他又补了一句,他只是一个你此生最恨的一个人而已。”
“他高看自己了。”
他平静道。
这辈子的很多痛苦倒的确是他带给他的。
“所以,季祁那个人是?”
“叔叔,我爸的亲弟弟。”
一个将她,将他,将他父亲拉下深渊的男人。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这件事吗?”他把他扯进自己怀里,将她鬓角的头发丝别到耳后,“难得你对我的事还能这么感兴趣。”
“我父亲和他就像我和季铭德,都是兄弟且长得很像。这很神奇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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