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建的事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转天下午四点，郑可畏给戴言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正在路上。
蹲在院子里，一抬头就是铁栅栏的戴言：“那……那你注意安全？”
郑可畏被他一噎，坐在车里吼：“晚上把我之前跟你说的都记牢了！别缩着说话！不知道干什么就靠我边儿上站直了！别给我跌份儿！”
这两天他看老兔子忙着加班，就没死盯着他一举一动，对他今晚表现很是不放心。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怎么明明是帮老兔子讨债，现在劳心费力的反而是他。
得讨回本儿，今晚就挺好。
戴言刚要答应，外头有人路过，铁门边上的大黄狗不用喘气儿似的叫起来。
郑可畏疑惑：“你在哪儿呢？”
戴言犹豫了一下，选择说实话：“救助站。”
他过来送点儿米面，能力有限，也给不了多少东西，救助站的负责人跟他相熟，来得多了都用不着招呼。
郑可畏拧着眉头：“赶紧回来，晚上洗干净了再出门，千万别有味儿，不行就喷点——算了你也没有，我让人给你送去，上车前改改味。”
戴言想说用不着，他洗澡时候多搓两遍就好，但今晚又是个关键时候，还是依着郑可畏来稳妥。
天人交战之际，郑可畏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戴言站起身捶了捶腰，门口那条大黄狗跑过来，哈哧哈哧地围着他兜圈子。戴言在它脑袋上抓了两把，绕着它往屋里走。
负责人在房里照顾一只新收的小猫，“今天这么早？”
戴言说有点事得回家。
“行，多谢你了，路上小心。”
戴言回到家果真先去洗了个澡，把一身汗味混着猫狗身上的味儿全刷干净了，他抬胳膊耸肩地闻了半天，没什么把握地往床上一躺。
郑可畏说要到半夜，他得先睡几小时养养精神。
再看郑可畏这边可就热闹许多，邹齐特意把杜成往后排了排，先给他们几个玩的好的凑一块儿吃顿舒心饭，一共也就四人，除了郑可畏全都带了伴儿。
饭桌上，郑可畏这回才看清了上次说的那个海边顺回来的小孩儿长什么样儿。凭良心说，年纪小确实占便宜，起码还在天生水嫩的时候，撒娇略微过了点儿也不至招人厌烦，长得又清秀斯文，正是邹齐好的那口，吃顿饭的功夫，手都不知摸哪儿去了。
桌上就郑可畏一个孤家寡人，邹齐乐得招他，怂恿自己旁边的小孩儿去给郑可畏敬酒：“懂点儿事，去给郑少打个招呼。”
郑可畏嗤笑：“可别了，那口酒还是留着你自个儿喝吧。”
邹齐自己敬酒倒没什么，要那小孩儿来多数不是什么正经方式，郑可畏跟他们出来很少玩这个，理由倒是很简单，入口的东西，嫌脏。
他们谁都知道，邹齐也是随口这么一逗，谁知那小孩儿看着精明，这时候反倒一根筋似的，端着酒杯就要过去，眼神直往郑可畏身上贴。
邹齐喝他一声：“回来！”
眼看着要扫兴，他们中年纪稍长些的把话揽住，“可畏，我听齐齐说，你等会儿找杜成有事？”
郑可畏扫了邹齐那边一眼，神色温和了些许：“啊，是。”他笑起来，“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杜成养的人跟我的人有点儿过节。”
邹齐又来劲儿了：“你们知道他最近养了个新的吗？就上周！藏得死紧，愣是连张照片都不给！”
郑可畏说我又不是你，手机里还留这些人的东西。
“可拉倒吧，”邹齐说，“天天见面现拍一张又怎么了。”
郑可畏抿了口酒，说到老兔子，他竟然感到莫名的愉快，“我怕吓死你。”
他们又顺着这话瞎闹了几句，说是吃饭，实际还是喝酒，连一碗饭都没吃完，酒倒是一瓶接着一瓶地开。
不过这点酒对他们几个都算不得什么，郑可畏看看时间，快八点了。他找了个由头，离开房间，拿出手机找老兔子。
“言哥？”
戴言闭着眼胡乱嗯了一声，隔了两秒倏然睁开，又大了点声：“啊。”
郑可畏笑起来：“还没睡醒呢？”
戴言从床上爬起来，他不过睡了两三小时，脑子清明得很迅速，此刻已经开始翻出衣服往身上套，通话开成了免提：“醒了……我在穿衣服，是不是要走了？”
郑可畏说不急，“我们等下才要去见杜成，我让司机过一小时去接你，号码我已经给他了，他到了会给你电话。”
戴言松了口气，动作慢下来，在床边坐下，拿着手机又不想抬胳膊，于是仍旧保持着免提模式：“好。”
短暂的安静像一道分隔线，有规律的呼吸声两边交错响起。
“言哥哥，我真想带着你。”
他这话说得缱绻缠绵，虽然通话外放声音难免失真，但戴言在只亮一盏床头灯的卧室里，还是不由自主地被他牵了几秒的神。
“我、我不行的。”
郑可畏似乎又笑了：“怎么不行，别人做什么，学学也就会了。何况——”他压低了声音，“言哥哥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戴言一把将手机翻面****，郑可畏的声音于是听上去更小了，“别忘了香水，等言哥哥来……”
收拾自己只用十分钟，剩下的时间里戴言什么也没做，甚至连更亮些的灯都没再开，只坐在床头，与昏黄的光亮相互依偎着，一坐就是大半天。
就像曾经赵韩刚搬进来时他熬夜等人回来那样。
赵韩……
戴言想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已经不想再去回忆跟他有关的任何事儿了，他有那个工夫，还不如去想……
想什么？
-言哥。
想什么！
-言哥哥。
戴言深吸了一大口气，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就往嘴边送，猛灌了几口之后重重搁下，仿佛一个病入膏肓的人突然得了妙手神医开出的救命良药。
呼——
想工作，想加班，想四十万，想流浪动物，哪怕是想三楼的朱姐和五楼的酸菜坛子……
他也是疯了，才会在十几秒前，一瞬间肖想上了郑可畏。
※※※※※※※※※※※※※※※※※※※※
终于在今天彻底告别了2019春节亲戚巡游，我们2020年再见（bushi
郑可畏：就说老兔子不经撩，你们看我啥也没干都这样，要换个人不得骗得他倾家荡产（打死
谢谢支持~
喜欢人言可畏请大家收藏：(m.zongcaiwenxue.org)人言可畏总裁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