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瓜是不行了，老南瓜倒还算符合实情。
郑可畏和他说点儿无关紧要的话，渐渐将老兔子的注意力转移开来，过了会儿带老兔子去洗了个澡。老兔子大约是从没有这么爽过，用力过猛体力不支，加上时间也不早了，看着有些蔫儿。
洗完澡后，郑可畏几次三番想找个时机跟他说个事儿，一低头，看人都已经上下眼皮黏一块儿了，叹了口气，明天再说吧。
论熬夜是郑可畏在行，但论起床还是戴言要早些。即便郑可畏家的遮光窗帘几乎做到了室内全黑，老兔子睁眼的时间也不比平时晚哪儿去。
身下太软了，戴言睡了几十年的硬板床，昨晚累极了还好，现在睡一觉醒过来，躺在这张床上总觉得怎么躺都有点不对劲，特别是腰，戴言怀疑自己跟腰失联了，像被人虚空抽走了似的，无论如何也使不上一点儿劲。
他翻了个身，看见了睡得极为安稳的郑可畏。
他醒了有好几分钟，头脑清醒了，眼睛也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仔细瞧一会儿，连郑可畏眼皮下眼珠子在无意识地转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时候的郑可畏显然是毫无防备的，没那些算计，也不会到处拈花惹草——戴言猜想他经常如此，更贴近与他同龄的大多数年轻人。
如果郑可畏是个普通的，没什么家世的职员，最好再长几岁，戴言便会认真地考虑他俩未来的事了。
他倒不是后悔昨晚答应郑可畏，郑可畏那般攻势，再让他来十回百回他也照样躲不过。他甚至觉得郑可畏大概也是有点喜欢自己的，毕竟昨晚那样……
应当算是很温柔了。
昨晚的一幕幕戴言实在不好意思再翻出来细想，但那种感觉很自然地就涌现出来，郑可畏除了诱他说些害臊的话，的确是把他的感受切切实实放在了心上。
哪怕是一时兴起，不，不是哪怕，是尽管。
没有郑可畏那种威压式的目光，戴言的思路便清晰许多，郑可畏不可能跟他长久，他只需要做好心理准备，等郑可畏哪天不喜欢他了，跟他明明白白讲清楚，两人再干净地分手就好了。
虽然舍不得。
戴言心想，虽然舍不得，也不能再一次把自己赔进去了。他跟郑可畏在一块儿，就当是偷来的快活吧。
他这么想着，慢慢地，慢慢地，向郑可畏身边挪了挪，想再近距离地看一看郑可畏这张尤为值钱的脸。
然而，黑暗之中忽然睁开了一双晶亮的眸子，把戴言吓得不管不顾先闭紧了眼，可他哪有装睡的经验，浑身破绽不说，连呼吸声都够不上平稳。
郑可畏等了他三秒才嗓音沙哑地问：“干什么呢？”
戴言在黑乎乎的世界里思考：我到底为什么要装睡？
“不说话我可亲你了啊。”
戴言又迷惑地想：这算什么威胁？郑可畏这句话要是放出去，得有一大群人为他变成哑巴。
郑可畏的声音继续在耳边上，他说话愈轻，愈像是在勾人：“咱俩昨晚可就做了一回……亲了你，要不要再……”
戴言的腰骤然回归，还带来了好一阵酸痛——郑可畏把手搁在他腰上，不算使劲儿地一掐。戴言无可奈何睁开眼，眉头都拧了起来。
郑可畏笑了，在他脸上摸了一把：“不装了？”他看了看时间，“怎么醒这么早？”
“不早了，”戴言说，“我平时在家比这还早呢。”
“起那么早做什么，”郑可畏打了个哈欠，“多睡会儿，等会带你吃午饭。”
戴言又换了个姿势，他现在不但是腰，连着后面也开始隐隐不适起来。
“睡不着。”他说。
郑可畏发出一点鼻音，手再次搭了上去，半眯着眼给他揉了揉。
心意是好的，就是动作着实不标准，严格地说有些敷衍。不过毕竟是不怎么伺候人的郑少，戴言也不敢奢望他能怎么着，让他揉了七八下就赶紧提着他手腕把这金贵的胳膊给放了回去。他自己坐了起来，把睡袍带子绑好，郑可畏抬起眼皮，无声地笑。
“宝贝儿，那腰带用不着系那么紧，你腰已经够细了。”
戴言手忙脚乱地又拆了重新来。
“你起床干什么，上卫生间？”
戴言说：“刷牙洗脸。家里有东西么，我做点儿垫垫肚子吧。”
郑可畏说你要不想出门，叫阿姨过来做不就行了，不行还能点外卖。
戴言却说：“闲着也是闲着。”
“行。”郑可畏拗不过他，老兔子睡不着，他也不能把人按着再吃上一回，不然明天就该轮到他来替老兔子请假了。
他盯着老兔子垂着头坐在床边找拖鞋的背影，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他台灯就在手边，还是翻身上去饱饱手福，一边不过心地随口答他：“大概有，厨房你自己瞧瞧。”
他刚说完，戴言找着了昨晚胡乱踢到床尾的拖鞋，站起身来。郑可畏略有些遗憾地舔了下唇，伸手把灯给开了。
戴言被突如其来的光亮给照愣了，一想到自己傻乎乎摸黑找了半天，又意识到郑可畏很可能也在看他笑话，气性起来了——
两秒钟。
他当然发作不得，因此那点儿气极为迅速地又沉了下去，只剩羞恼还浮在上面。
“自己注意点儿，不舒服别撑着。”
戴言低低应了一声，急走几步出了卧室，把门合上后，一秒不耽误地抬起胳膊，反手在腰上狠狠地捶了两下。
酸得他皱起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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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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