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东西不多，”戴言打开冰箱，“包菜西红柿芹菜，还有些肉片跟鸡蛋……”
“不要芹菜。”郑可畏斩钉截铁地说。
这人不爱芹菜，戴言暗自记下。
“行，那木耳吃吗？吃的话我泡点儿。”
郑可畏说了声好，走过去搭上他肩，很有自知之明地问：“我能做什么？”
戴言想了想，把木耳拿出来丢进保温碗里，撒了点儿白糖，兑了些温水，“旁边盖子盖上，你摇一摇，看着发了就行。”
对于一个从没下过厨的人来说，这应该是最简单的任务了。
郑可畏摇得很起劲，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反正老兔子背对着他，他一个人玩的开心，摇出了调酒的风范。他也不清楚到底什么程度叫“发了”，看着木耳变大了就开始喊：“欸，行了吗行了吗！大了大了！”
戴言正切菜呢，抽空探半个身子往他那看了眼，点点头，“行了，你放一边儿吧。凉拌木耳还是搁西红柿鸡蛋里？”
“凉拌吧，”郑可畏意犹未尽，“这点儿够吗？要不我再摇一把？那个汤里面也放点。”
其实两边都放也差不多足够，汤里面总归只是配菜，用不了多一点儿。但郑可畏正值情绪高涨，像个大小孩儿似的跟在他后面讨任务做，那股子热情劲儿连戴言都感觉得出来，又哪忍心拒绝。
算了，凉拌菜嘛，多弄点就是了。
得到老兔子允许，郑可畏又全程自主操作了一回。步骤实在简单至极，除了加白糖时候他手一抖多放了一倍的量，没出一点儿差错。
他邀功似的把碗朝老兔子面前伸，脑袋搁在戴言肩膀上，喜滋滋地问：“言哥哥，我厉不厉害？”
这话也只有他问得出来。
戴言还没听说有泡木耳都泡不成的，听见这个问题感到颇为好笑。郑可畏发现他不像人前那样阴郁，他也同样发现郑可畏平时表现得再成熟，内里果然还是个被全家宠大的小少爷。
他顺着郑可畏的毛捋，“厉害，这木耳泡得真肥，比我摇得还好。”
郑可畏舒坦了，拎起一只木耳自我欣赏，还故作谦虚地找借口，“你手劲儿没我大，容易手酸，以后这活儿都交给我。”戴言只想笑，看他闲的慌，要他把碗筷烫了，坐外头等。
“等下这儿油烟重，你也帮不了什么忙，等十分钟就好。”
郑可畏却说：“我想看你做饭。”
厨房里热锅下油，添水加菜，都是一刻也等不得的事情，老兔子做惯了这些，动作干净利落，连腰背都比平时要挺直几分。
郑可畏的确插不上手，他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看，连说句话都怕打扰了老兔子。
戴言也不像他最初想象的那样废物，郑可畏不知从什么时候意识到这一点。这似乎是个潜移默化的过程，这个人把自己埋得太深，或者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哪里足够吸引人，须得有个人来慢慢地把他从地里刨出来。
郑可畏往下挖一点儿，他就露一点儿，勾得刚想歇会儿的郑可畏又忍不住继续挖。
戴言不清楚他想的这些七七八八，一门心思放在面前两口锅上，他把三份菜盛好，郑可畏自然地走过来端上桌。
“你先吃，我把锅趁热刷一下。”
郑可畏说不急，等你一块儿。他对老兔子刷锅也充满兴趣，认真得像是什么动物行为学专家在进行实验观察。
“言哥哥。”
水哗啦啦地响，戴言嗯了一声，“怎么了？”
“以后没事儿你教我做饭吧，简单的就行。”
戴言笑了，“学这个干嘛，你又不缺人做饭。而且我这也是瞎搞，你跟你家里的厨子学，比我这儿强多了。”
郑可畏也笑，“我乐意，我又不去外面当厨子，拜师只讲究一个眼缘。”
戴言倒吸一口气：“哪儿就谈得上拜师了！”
此时他把两只锅都刚刷完，冲干净了手，正要擦。身后靠过来一具温热的躯体，他一怔，就完全落入了郑可畏的怀抱中。
“我看言哥哥温润可亲，甚合我意，”郑可畏握着他手腕，用擦手巾细细擦干，在他耳朵边轻笑道，“戴老师，教教我呗。”
戴言被他按在怀里，他现在烧得要烫起来，郑可畏比他高一头，他没法抬头也不想抬头。他不说话，郑可畏就不放开他，嘴唇还故意在他耳廓上蹭！
“教、教……”
郑可畏得逞，一口亲在他脸颊上，兴奋得精神抖擞。
“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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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兔专家郑可畏：厨房里的老兔子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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