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灯下去点儿，”郑可畏一瞬不瞬盯着手机屏，“镜头对哪儿呢言哥哥，露半张脸是等着挨亲呢？”
老兔子被他逗弄得面红耳赤，歪打正着反而看不出他刚哭红的鼻尖，但眼睛是实打实地有些浮肿，没说几句话就不得不伸手去揉。
郑可畏蹙眉，似乎是想看的更清楚些，将手机靠的更近，低声问：“怎么了这是？”
戴言摇了摇头。
他父亲失踪了二十几年，具体细节连他也无从得知，母亲弥留之际仍旧对这件事三缄其口，铁了心不想让他再与之有任何瓜葛。
他就是想和郑可畏说，似乎也说不出什么。
郑可畏也没有说话，似乎光是这样看着就让他心满意足了。
但静默与对视让老兔子变得坐立不安，他抓了下坐垫，揪断了一根半指长的线头。
“要……要看照片吗？”
郑可畏闻言，轻轻笑了一下，他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么主动？都说了不着急，等我过去，得挑两张存着的。”
老兔子呆呆地哦了一声，他不大适应镜头，极少有与人视频的时候，此刻郑可畏的视线像一张网一般，透过屏幕将他牢牢固定住。
与郑可畏共同出现在同一个屏幕里，和平时两人在一块儿感受完全不同。
“那你……要看什么？”
郑可畏贪婪地看着手机，“看你啊。”
老兔子只能坐正了，作为被观赏对象，他一动都不敢动，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一棵盆里的花儿。
“言哥哥……”郑可畏叫到一半，突然抬头看了一眼，“等等。”
戴言不明所以，屏幕中的背景很快动了起来，郑可畏像是走在一条通道里，转了几个弯后来到了室外，戴言很快看出那是停车场，郑可畏径直走到车旁，抬手做了个手势，开车门坐进去后说：“好了。”
“言哥哥，这儿没人过来，接下来乖点儿，咱们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非得没人瞧见才能玩？
老兔子隐隐有了猜测，又不敢往下想，不过就以他匮乏的经与想象力，他也想不出什么骇人听闻的玩法。
可他还是紧张，还是怕。不是对郑可畏不信任，而是对自己那可怜巴巴的一丁点儿接受能力太心知肚明不过了。
幸而郑可畏也清楚，为了不打草惊兔，他提了个听起来相当纯良的玩法。
“快问快答——咱们互相提问，只问个人相关，问完立刻回答，错一题就答应对方一个要求，行不行？”
戴言轻声补充：“不能太过分。”
郑可畏笑眯眯地答应：“不过分。”
他笑得像一把鲜嫩的草，把老兔子勾得傻愣愣地跟着一步步往陷阱里迈。
“那、那行，你先……？”
郑可畏将手机架在前面，趴在方向盘上愉快地说了声好，“我更喜欢狗还是猫？”
“狗。”
郑可畏歪着头勾了勾嘴角：“正确。”
戴言想了想，也从最简单的问起：“我喜欢吃什么？”
郑可畏不假思索：“甜。”
戴言点点头，“你来。”
“我生日哪天？”
这个他们才聊过，戴言记得倒是很清楚：“四月二十——我……我喜欢什么颜色？”
“草绿。”
……
这游戏其实没什么意思，放在他们这些人中间，随便谁提出来都能被当笑话传个一年半载，要不是对方是老兔子，郑可畏一个问题都懒得提。
他问的问题都不难，于是老兔子问的也都是之前他们聊过的内容，只要上点儿心就不会犯错。
该脱离新人保护机制了。
郑可畏直起身子，盯着屏幕里紧张兮兮准备迎接下一个问题的老兔子。
“言哥哥，我最喜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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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班的通知里摸了点可怜兮兮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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