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兔子的十几年青春，在郑可畏的手中摊得明明白白。
“面要坨了。”
郑可畏应了声好，将手里看过的那些放下，捏着所剩无几的相片纸挑了一筷子，放嘴边吹了吹，余光瞥着，手指划走最上面那张。
……这什么？
那口面僵在嘴边上，郑可畏瞪着手上的相片，一时竟忘了该做点什么。
老兔子转身就要溜。
“回来。”
老兔子扭脸。
郑可畏看看左手，再看看他，再回去看看左手，憋不住地笑出声来。
老兔子没辙地啊了一声，抹了把脸掩饰着催他：“你快吃面！”
“真是你啊。”郑可畏笑得眼角都湿了，他把那挑冷了的面吞下去，吐字不清地问道：“怎么想去弄这个？”
“当时流行嘛……”
郑可畏虽然没经历过那个年代，但也知道当时的确流行这个。但不说这流行究竟能否被现在的审美眼光所接受，光是赶时髦搁在老兔子身上就令他相当想笑，更别说这个时髦赶得着实不算成功——改良后的小型爆炸头像个黑不溜丢的清洁球，稳稳地套在老兔子原本就不大的脑袋上。
年轻的老兔子还极为难得地配合摄影师咧了咧嘴，露出一口惹眼的小白牙。
“我都说了……真的不好看啊……”
郑可畏笑个没完，手上还拿着筷子就冲他摆，“不是不好看……咳咳咳……哎我歇口气儿跟你说。”
“面面面！”老兔子面上热，在桌上随便捞了两只杯子，“我去洗洗，你吃完了再说话！”
这也不能怪郑可畏，老兔子自己都明白那个造型冲击力有多大，若不是抱着跟郑可畏这么过下去迟早得被发现的念头，他真想把这张再藏回柜子里去。
等两边儿都气顺了，郑可畏面也吃完，把他拉扯到身边坐下来，直接在耳朵边儿上来了一口。
“跟你说了，真不是好不好看的事儿，主要是这个反差——”郑可畏举起那张，自己又先笑了，“看久了居然还挺顺眼。”
老兔子拒绝看那张照片，“其实没留多久就又剪了。”
郑可畏顺嘴问：“为什么？”
“……影响找工作。”老兔子轻声答。
郑可畏愣了愣，憋笑憋得腹肌酸疼。他设想了一下这模样的老兔子去面试，整个一自闭叛逆非主流青年，面试官能乐意陪他走完流程就不错了。
“不是流行么？”
老兔子嗯了一声，想了想还有些心疼：“当时搞这个样儿其实是为了找工作。我……我性格不好，也没人教这些，只知道上班必须得跟人打交道。那时候电视里流行这个，总觉得做完后能看起来像个普通人……”
郑可畏听着，伸胳膊环他肩膀，手指头哄孩子似的力度顺着他下颌线轻轻划。
“言哥哥喜欢这张吗？不喜欢送我呗。”
戴言愣了愣，“你要它？”
郑可畏不假思索答应：“要啊，多可爱。”跟黑长毛兔儿似的。
老兔子为难半晌，点了头。郑可畏又挑了两张，一并喜滋滋地收好，“行了。”
回身瞧见背对着他锁柜门的老兔子，“今晚做吗？”
老兔子慌里慌张：“不、不做！”
郑可畏破天荒地好说话：“那赶紧睡，不早了——你病刚好，别又熬坏了。”
老兔子落好锁，“好。”
郑可畏从后头跟他前胸贴后背地抱上，狠狠地在他后脖子上嗅了嗅，将心里头小算盘和盘托出：“养好了身体，周六好好玩儿。”
※※※※※※※※※※※※※※※※※※※※
黑毛兔兔！！
喜欢人言可畏请大家收藏：(m.zongcaiwenxue.org)人言可畏总裁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