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整了一下心跳，收起手机，抬眼看向纪念琪。
这通电话相当简短，却把纪念琪震得不轻，他心里惊疑不定，十分怀疑自己是腐眼看人基，过于以己度人了，眼神躲闪不及之下被抓了个正着，祝小舟的目光带着尚未褪去的羞涩，柔和而坦荡地看了过来。
纪念琪狼狈地移开目光看向别处，没话找话地说：“你……你要走了吗？”
“……嗯。”祝小舟点点头，“我哥哥在等我。”
……
窗外传来远远的救护车警笛声，忽高忽低直至消失，越发凸显出房间里持续的真空般的静默。
纪念琪紧闭着嘴巴，唯恐自己一张嘴，胸中翻涌的每一个惊世骇俗的疑问就要争先恐后地蹦出来。
倒是祝小舟先开了口。
“班长说……他很羡慕我想得开。”
这句话没头没尾，像是自言自语。
他低头摩挲了一下手机屏幕接着说：“这种事，就是个死结，没可能解开的。所以，我没告诉他，其实没什么想得开想不开的。”
他语气平淡，然而隐含着种不顾一切的坚定：“我只是不去想而已。”
话音落下的瞬间，门把手发出轻微的碰撞声，纪念宇推门走了进来，看了纪念琪一眼说道：“醒了？”他走过来把手里拎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问：“什么时候醒的？”
纪念琪没说话，倒是祝小舟站起身来冲他说：“班长，我先走了。”
“好，我送你下楼。”
他送走祝小舟，回来时推开门，发现纪念琪盯着床边的虚空在发愣，神思仿佛离家出走了一样，听到他进来连眼珠都没动一下。
刚刚在外面问过祝小舟他们聊了什么，祝小舟笑着说只说了些谢谢你和不客气。他看着纪念琪眯了下眼睛，是哪种谢谢你和不客气？信息量有这么大吗？
“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纪念宇走到床边晃了晃保温杯，又摸了一下纪念琪垂在床边的指尖试了试温度。
纪念琪仿佛被惊醒了一样慌乱地晃动了下睫毛，费力地把头转了过去，过了好一会儿才背对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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