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提布纹简直就是最难的地方，可以说成败就在此一举。林杳川又去找姜雨，他已经在提布纹了。
“等等，你慢点，让我看你调颜色。”
“为什么里面要加这个颜色？”
“我画的是冷色调，主紫布，这个是环境色啊。”
“哦哦你画吧。”
林杳川就蹲在他的旁边看他的调色盘，中途旁边的人让姜雨帮他改画，姜雨也一口就答应了。
对啊，我为什么不找姜雨帮我提一下布纹呢？！反正对他来说很简单的对吧？
“姜雨姜雨，你也帮我提个布纹呗，我就差这个了。”
“不行，这步很重要，你要学会自己画，不会我教你，但不能帮你画。”
“那你为什么帮他画！你双标！我和你多年老同学，你帮他不帮我！”
他只是看了一眼旁边，再转回头，姜雨已经把布纹提好了。他把纸胶撕掉，一副好看的画面呈现在眼前。
“你回位子去，我一会就过来。乖哈。”
林杳川顺着他的画回答：“哦，那我先回去了。”坐到位子上时他又隐约感觉到奇怪，刚刚那个“乖”怎么感觉是自己被调戏了？！
果然，姜雨一会就过来了。他看看林杳川的画，又是皱着眉看又是眯着眼看，让林杳川慌张的不行。
林杳川内心os到底怎么样这么看来看去的啊啊啊有这么不堪入目吗？！
“你这画......”
“什么什么？”
“颜料用的太少了。”
哈？？？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看，我天蓝和浅灰蓝都用脏了，黄色也脏了，没法画。而且这个颜色好看也没法画。”
“多加水。”
“什么？？”
“多加点水笔润了就好画了。”
“去死吧渣男啊啊啊啊！”
渣男本是最近画室流行的一句玩笑话，多是打趣帮别人改画一类的事上。姜雨貌似还当真了，他不解地问：“为什么说我是渣男？我欺骗你感情了？”
他其实触动很大，对于渣男什么的，他更希望当时林杳川并没有拒绝他。
这么回答他会不会讨厌自己？
“没有，我才是渣男，我画我画。”
林杳川真是后悔说出那样的话，姜雨不是秦焕，不能那么开玩笑。
这个小插曲过去，他俩又约去小卖部搓了一顿好的。
和好如初。
现在上课的状态就是：犯困。
结束这种状态的最佳方法：掐自己。
如果还是没有用才能用的办法：让别人掐自己。
林杳川白白的手最近满是乌青，导致旁边的人掐他感觉犯下了什么滔天大错。
天气突然之间变得很冷，在下午老师们组织同学进办公室领校服。这次和上次看到的不一样，加长版的纯黑羽绒服，背后也是大大的画室标志，抱着挺暖和的。很多人当场就穿了，一般拿大一码，女生穿起来只留一截小腿部分，整个人躺下缩个脚都可以当睡袋来用。
穿着倒是很暖和。
男生穿起来没什么两样，只是这样天天穿校服以后，从背影看根本认不出谁是谁。不过这个口袋很好用，深得去装三瓶牛奶都不是问题，逃过老师的眼睛小菜一碟。
马上就可以看到到哪里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一眼望去，就像一面黑色的墙在按每分钟前进几厘米地移动，还是高低起伏不一的那种。
今天晚上布置的作业太多了，天一冷更会犯困，刚过十二点画室也没剩多少人，大家都打算第二天起来再补。
第二天早上要起很早，大概五点四十五分，林杳川叫他们起来洗漱，披上校服就跑去画室。无论穿的多严实，冷风都有机可乘，从松松的裤腿里灌进去，林杳川着实打了个哆嗦。
冬天的早上已经来得越来越迟了，快六点的天还是黑色的，完全提不起干劲，明明这个时间就是该休息啊。
“得有干劲！现在不努力怎么对得起以后的自己！”林杳川心想，朝前一看，门没开，阿姨都还没醒呢，只能再去睡个回笼觉，就一小会。等阿姨来开门是一回事，睡回笼觉睡过头又是另一回事。
要死大家一块吧，林杳川裹紧被子，这么想到。
好在洗脸刷牙过了，剩下的半个多小时能画多少就画多少。
赶在吃饭铃前草草完成，他们几个人几乎是眯着眼睛走去食堂的。姜雨看起来也没睡好，他靠在门那边，闭着眼睛吃炒面，似乎下一秒就要睡着。就好像……小学学的一篇文章……《冬阳·童年·骆驼队》里闭着眼看嚼干草的骆驼即视感……
不容易啊，真不容易。
这次的星期天大家都给放假，没有布置作业，全寝室的男孩子们睡了一个上午，再按照醒来的时间挨个洗澡。下午两点就要上课，来不及点外卖时上回拼团买的自热火锅正好派上了用场。蒸汽像个冒烟的小车头，快速散发热气，不一会儿就传来阵阵香味。
林杳川真没想到这锅这么辣，笋干辣木耳辣，连土豆片都烫嘴巴，他只能朝粉条委屈巴巴呼几口气，看大家吃的有滋有味，内心在疯狂流泪。
他在微信滴滴了姜雨，这货绝对是他认识的人里爱吃辣之一，为了使好吃的东西不浪费，即使自己吃不到，看别人吃也能转化成一种……“享受”。
下午进班的时候，突然就感受到一种临考前的紧张感是怎么回事？
他们还得把东西准备好，还要背大画袋，还要在考场装画架……对于林杳川来说都是已经经历过一遍的事情，而画室绝大部分里，是没有参加过联考的。
大家都充满了兴奋和对未来的期待。
老师从办公室里缓缓走出来，终于，迎来了第一次紧张的模拟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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