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站在原地有礼有貌地寒暄了快5分钟，告别时女同学却忽然想到般问他：“你还记得严靖宇吧？”
郑鹊一直无法克服飞机起飞时带来的不适，他闭着眼睛用力咀嚼嘴里的口香糖。一小时前发生的对话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里循环。
“你还记得严靖宇吧？”
“......嗯。”
“当初我们都不知道原来你俩关系那么好，你突然转走的时候，他整个人不正常了好一段时间，跟炸药桶一样一碰就爆。大伙儿都绕着他走。”
“啊......？”
“诶我听说他最近订婚了呢你知道吗？”
“不清楚…”
郑鹊不确定自己支支吾吾的回答会在对方心中留下什么印象。
得知严靖宇因为他的离开显得失常的消息确实在他心里撩起了一丝涟漪，但这几不可查的波动很快因为听到严靖宇订婚的事情而又恢复成了一潭死水。
果然是个骗子。
郑鹊把脑袋抵在窗边看云，冷漠地吐出了口中甜味耗尽的口香糖。
在T市的任务前期一直很顺利，如果不是郑鹊一时心软放松警惕，大概也不至于遭到暗算血流满地。
失血带来的眩晕感使他只能断断续续捕捉到旁边人的声音。
他听到队长骂他警惕性不够，听到队友焦急的问询，听到医生语速飞快地给护士下命令，听到救护车的笛声响彻黄昏......
他不长的一生真的像走马灯一样在他模糊的视野中闪过。
在彻底失去力气闭上眼睛前，郑鹊染着血色的眼前出现的最后一张脸，是严靖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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