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林暮开始重新正视温放的存在。
除了让她无所适从的占有欲以及曾有过多重人格的经历，温放似乎并没有别的什么让她难以忍受的缺点。
温放是个优秀的室友，上下班准时，生活习惯健康，厨艺不错，人品也过得去，只要林暮不提及离开，他关心她，对她体贴入微，说话也总是温温柔柔的。
相反，林暮才是缺点多多的那个——
性格凉薄，利己主义，不会关心别人，不在意别人，喜欢与人保持距离，想法心血来潮，情绪阴晴不定……虽然她一直隐藏得很好。
看起来和正常人别无二致。
林暮偶尔觉得自己有点作，尤其在温放几乎是无条件包容她的一切自我乃至胡闹时，这样的念头总会涌上她的喉咙。
林暮觉得自己真的有病。
她知道这样作下去势必会消磨温放对她的感情，但她还是忍不住放任这样的自己，她大概可以预料到，当某一天温放决定放弃她的时候，她会在心里对自己说：看，他其实没有那么喜欢你。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可自小到大缺失的安全感总是会让她在面对任何人的示好时往后退，如果无法后退，她会刻意试探别人的底线，一次又一次逼得对方后退，直到对方忍无可忍决定远离，她才会缩回自己的角落里，继续画地为牢。
偶尔夜里梦醒，思索与温放的日常点滴，林暮心里总会漾起浮躁——
她似乎已经开始在意温放的想法。
可真实的她，是那样不好的她。
温放可能终有一日迷途知返，而她，大概永远都会是这样的她。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但她，也并不想为任何人改变自己。
温放在任何人里。
*
但多画廊年终晚会很热闹，林暮喝了酒，比平常放得开。
她平常里话能少就少，今晚却能与同事们谈笑风生，引得几位男同事频频投过来惊艳的目光。
林暮模样本就不错，平日少有表情，行事又低调，并不引人注意，但今晚她一笑起来，眼角眉梢都带出动人的妩媚。
酒席过半，她放下酒杯去洗手间补妆，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一位男同事站在不远处，似乎是在等人。
林暮从他身边走过，没想到会被他叫住，“林暮。”
林暮礼貌一笑，“你好。你是？”
“……我叫张启。”
“你好，张启。”
张启有些紧张，双手交叠在身前，“请问你……你有男朋友吗？”
“有。”
张启眼里掠过失望，“哦……”
“谢谢你。”
林暮往前走，但只转过一道拐角便被一道力量拉扯了过去。
她受惊，尖叫一声，但四周环境嘈杂，那声尖叫并不引人注目。
林暮被拥入一个温热的怀抱里，在闻到熟悉的气息后，她放松下来，但仍有点后怕，她皱眉，微嘟着嘴，“温放，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女人的脸颊泛着粉，脖子依旧是白皙的，但那不同寻常的俏生生的类似撒娇的语调，还有那身明显的酒气，温放可以断定林暮已经喝醉了。
林暮清醒的时候从不这样。
“我的错。”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声音似水般温柔，“你那边什么时候结束？”
“快了吧，他们说要去唱k，我也要去……”
“别去。”
林暮身子一僵，过了几秒才缓慢抬眼，几乎是一字一顿，“我要去。”
“你醉了……”
“我没醉。”
林暮的语气忽地冷硬起来，温放一顿，低头亲她，但林暮不愿意配合，他的嘴唇很快便被人故意咬破了一道小口子。
铁锈味在嘴里漫开，温放吃疼往后退了些，林暮看了他一眼，得意地轻哼一声，踩着高跟鞋转身就走，脚步如风。
眼看她走得摇曳生姿，温放眯着眼睛看了几下，忽地轻笑一声，几步追上去，用外套将她一裹，然后迅速抱起往外走。
林暮怔了一下，挣扎间高跟鞋掉了一个，但男人的力度如初，不可撼动。
林暮不死心，继续挣扎，外套限制了她的活动，让她所有的努力归为徒劳。
于是在最后，林暮只能瞪大眼睛动了嘴，掷地有声地骂人，“温放，你卑鄙！”
“无耻！”
“下流！”
“我讨厌死你了！”
有些人朝这里看过来，面上带着暧昧之色。
温放失笑，他用手将林暮往自己怀里一埋，加快离开的脚步。
*
温放今晚要得特别久，林暮酒都醒了，他还在努力。
这是今晚的第三次了，她筋疲力尽，但温放的体力还是保持在一个不错的状态。
林暮并不抗拒和温放做这样的事情，有的时候还很喜欢，毕竟温放在这方面会照顾她的感受，让她能感到做这件事的快乐。
但她想起今晚种种以及此前种种，心里仍然存有几分烦闷。
这些烦闷和温放带给她的快感一并迅速地累积着，最后无声有声地强烈在她身体里爆发了。
温放释放以后，将林暮拥在怀里温存，他注意到林暮的情绪有些失落，对他的话不怎么回应，他细细地吻她汗湿的额头，轻声询问，“抱歉，是不是让你太累了？”
林暮不接话。
温放只好柔声哄她，说了很多好话，林暮却在晃神，最后才有点迷茫地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温放抿了抿唇，将林暮抱去浴室。
林暮站定以后说要自己清理，温放没有答应，她便垂了眼睛不再说话，直到温访将床单换成干净的，然后把她放回床上给她穿上睡衣，然后定定地看着她——
温放希望林暮能对他说些什么，但林暮什么都没说，只扯着被子翻身背对着他。
浴室里再次响起水声。
林暮在床上辗转反侧，水声停止的那一刻，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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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还没有写完，因为要蹭玄学所以按点发了。
迟点会补全。
小可爱不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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