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房间里多待了半个钟头，店里的人都识趣得很，没一个上来打扰。直到郑可畏领着变了个样儿的戴言离店之后，才纷纷好奇地打听那房内是什么情况。
能是什么情况？干干净净，连东西都好端端地放着呢。
谁也想不到，那半个钟头郑可畏除了口头调戏，偶尔上个手碰碰，一件符合他们想象的事儿都没做，连戴言都难以置信，郑可畏以不能丢人为名，在房间内训了他半小时的言行举止。
简单来说，走路不准驼背，坐着不准耸肩，说话不准哆嗦。
“谁能吃了你是怎么着？”
“挺胸！对，走个来回我瞧瞧。”
戴言差点儿走成顺拐。
郑可畏重重叹了口气，“坐我边儿上！”
坐是这三样儿里最简单的一项了，戴言挨着他坐正了，看看他脸色，拿不准地挺了挺背。
郑可畏嗯了一声，“有点儿样了。”他说着，伸胳膊绕到戴言身后，手闲闲地搭上他的腰，戴言关节都快木了，诚惶诚恐地把背挺得跟绑了块木板似的。
“我搂着你呢！”
郑可畏被他这跟被强迫的良家妇女似的姿态弄得没脾气，但他也心知老兔子天分实在有限，能做到这样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算了，总归不过是找乐子玩玩而已。
按行程，他们该去商场买几套合适的衣服，但戴言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去了。
“我家有衣服，都是好的，真用不着再买。”
郑可畏眉毛拧成个疙瘩，脸上嫌弃一览无余：“你那两套布袋子衣服，全公司都认识。”
“不是那些。”戴言飞快辩驳道，“都、都是新的。”
郑可畏笑了一声：“新布袋子？”
“不是……”戴言面露难色，郑可畏没搭理他，他自己停了会儿又说了，“是赵韩给我买的，就是看起来太年轻了，我当时觉得不合适，洗了就收着了。”
“当时不合适，”郑可畏分神看他一眼，“现在就合适了？”
戴言不好意思地半垂着脑袋，歪头看着窗外的路面，他想摸后脑勺，又怕把这金贵的发型给摸坏了，便只抓了下裤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戴言看不出这发型有什么特别，但确实比以前楼下十五块剪出来的要好多了。
“行。”出乎意料，郑可畏居然答应了，“那去你家，赵韩买的什么玩意儿，先拿出来给我过过眼。”
戴言住在不算偏也不算繁华地段的一个旧小区里，小区甚至没有门，更别提门卫了，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入任意一栋楼，楼道旁边就是垃圾池，因为居委会收不上来垃圾费，很久才清理一回，味道重得郑可畏直皱眉头。
二层是一片空旷的室内平台，给居民存放自行车，有时流浪汉也会进来，赶走了也无济于事，气味和留下来的脏东西一时半会儿还留在这不大通风的空间里。
戴言小声说：“上了三楼就好了。”
郑可畏闷声闷气地哼了一声，尽力不去看狭窄的楼梯扶手上都沾着什么黑黢黢的东西。
果然如他所言，三楼便好了不少，郑可畏拿开捂着鼻子的手，悄无声息地呼吸了一大口相对新鲜的空气。
老兔子就养在这种地方。
“那个……五楼你再注意一下，”戴言困窘地向他解释，“五楼有家住户，在门口摆了两个腌菜缸……闻着味儿都不对了。”
郑可畏：“……。”
他又捂上了鼻子。
戴言住在七楼，是这栋楼的顶层。戴言家里收拾得还算整洁，但墙上天花板上因为阴雨天渗透墙面，大块大块的霉斑看得让人十分不舒坦。
“这是新的，每年都有，过了这季节再刷一遍漆就好了。”
郑可畏环视一周，“你们之前俩男人就住这么点儿地方？”
房间五十来平，房型又不好，家具拥挤的摆放方式能明显看出无奈的痕迹。
戴言抿了下嘴唇：“就睡个觉……来卧室吧，我拿衣服。”
卧室一张床一个衣柜，基本上就不剩什么空间了。戴言挪开衣柜门，身子卡在床和衣柜一人宽的走道里，半个脑袋探进去翻找。郑可畏看他找得费劲，无所事事地东瞧西看起来。
抽屉柜子他不翻，但搁在外面的东西他倒不见外。戴言的床头柜上搁着几本书，郑可畏拿起来，不是工具书就是没什么意思的过期杂志，床头隔板上摆了点儿杂物和小装饰：一对瓷马，一串钥匙，一沓折起来的像是发票的纸，一支一看就是赠品的圆珠笔，还有个没盖子铁皮盒子，郑可畏勾过来看了一眼，里面是乱七八糟的扣子和拉链头，以及两根系起来的松紧带。
这些东西出现在老兔子家里，真是贴切到无趣。
郑可畏正要把铁皮盒子推回去，突然瞧见了后头露出的塑料包装的一角，他终于起了兴趣，两手指一夹，将东西提了出来。
那是个包装简陋的避孕套，透明包装，薄薄的一片。郑可畏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在右下角落里看见了印着尺寸的小字。
“言哥哥。”
这是他从提出后头一回这么喊，明明说好逢场作戏时候才这么叫，他却觉得更适合用来逗兔子玩儿。
戴言扭头，顿了好几秒才看清他手上拿的是什么，顿时由羞转恼，“郑可畏！”
这是真急了。
那东西是赵韩从居委会领的，他们之间做的次数不多，赵韩定期去领，也差不多够用了。其实抽屉里还有一些，这一片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落下的。
“赵韩这玩意儿跟他人一样，”郑可畏啧了一声，把东西放回去，“你跟这么个货耗一年，连个中用的玩意儿都没赚到，也太亏了。”
“也是开了眼界，就这还能出来当鸭子。”
戴言又猛地蹲回去，疯了似的在衣服堆里扒拉。
郑可畏还想说“在床上能让你舒服么”，可老兔子似乎憋了一股不痛快的狠劲，这有点儿难得，他顿了下，把话咽了回去。
给老兔子留个面子。
房间里只听得见哗哗啦啦的塑料袋声，过了五六分钟，戴言喘着粗气把手里装衣服的袋子丢在床上，瞪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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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长佩这周能好，咬牙坚持一下，登上来真的太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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