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海虽说是个三线城市,但冲在三线排名的最前沿,供年轻人消遣的地方倒不少,只是大多都是商业区,熙熙攘攘吵吵闹闹。郑可畏猜想老兔子必定不喜欢那些,带他去喝茶吧,安静是安静,转念一想又怕老兔子觉得束手束脚不自在。
他思来想去,“不如去你那救助站看看?”
先从老兔子熟悉的地方入手,反正他不怕生。而且去救助站有个猫猫狗狗的,也不至于冷场尴尬。
戴言却踌躇了一下。
救助站环境不够好,跟他家的住的楼差不多是一个年代,而且动物一多,天天打扫也只能勉强算得上整洁,气味也重,一个酸菜坛子都能让郑可畏捂着鼻子避之不及,估计在那也撑不了十分钟。
戴言艰难地向他表达了这个意思,既要让这位少爷知难而退,还得明确表示并不是嫌他吃不了一点苦。
郑可畏听了一会儿,苦笑摆手,“行了行了,那你挑个地儿吧。”
戴言于是陷入新一轮的发愁。
“不是玩的也行,”郑可畏循循善诱,“想吃点什么……或者有没有什么想买的?我正好开车,帮你送回去。”
他这一提,老兔子“欸”了一声。
“想好了?”
戴言小心翼翼地问:“能去趟花鸟市场吗?我想挑两个花盆。”
郑可畏高兴还来不及,当下一口答应。
他看了看时间:“大的是来不及了,五行街那边行么?虽然卖点儿古玩什么的,也是小打小闹,我看陶店之类的还多些。”
五行街藏在老城区一座教堂的后面,有门面也有地摊儿,不仅有郑可畏说的古玩跟陶店,也有两三家卖点儿花花草草鸟兽鱼虫,相当于一个小型的花鸟市场了。
十几分钟后,郑可畏找了个车位停了,和戴言并行走在这条街上。两边蹲一溜儿靠嘴吃饭的摊主,东西没几样真的,眼睛可毒着,一眼盯上郑可畏,费尽心思也要把他给忽悠到摊子前。
郑可畏也不介意被他们当肥肉似的看,正巧前面就是一家陶店,他扭头问老兔子:“去这家看看?”
这家陶店店面是个狭长的形状,里面挺深,但宽度太窄,架子上挨挨挤挤放满了各种陶制的盆盆罐罐,郑可畏身架又宽大,进去侧着身走,像只断了腿的螃蟹,相当憋屈。
戴言劝他出去,他说没事儿。
“出去等吧,我挑东西挺慢的。”戴言停下脚步,“我好了叫你。”
老板还挺心大地站在门口喊:“不怕,我都跟架子上绑好啦!”
郑可畏一抬胳膊,咣地一声撞在铁架子上。
郑可畏:“……”
他又螃蟹一样地横了出来。
老板在一旁笑得气壮山河。
门口算上对面,有三个摊儿,郑可畏横竖无事,雨露均沾地到每个摊儿上站了会儿。
他不玩古董文玩,也没打算进军这领域的意愿,听他妈说他爸这两年倒是对这个挺上心,他想着老爷子过几个月就过寿了,不如托人打听打听这方面的消息。
三个摊看完,他看老兔子还没出来的意思,便又往旁边走了几个摊位。
铜币,珠串,镇纸,还有些叫不上名字也搞不清用途的东西,郑可畏跟摊主随口聊着,拿起一只玲珑的小花盆。
这花盆才有他小指长短,上宽下窄,最宽处也只半指宽,陶面上几笔勾出一只两腿蹬地蓄势待发的兔子。
郑可畏动了心思,“这个我要了。”
据摊主说,这小花盆还是个两百来年的古董,要了郑可畏四位数的价钱。郑可畏也无所谓真假,他压根没打算跟老兔子说花了几个钱。为了以防万一,他又从花店里随便买了棵挺小的仙人球,拜托老板给栽进去。
这么一看,跟路边十块钱一盆一模一样。
郑可畏满意了,用最便宜的黄色塑料袋拎着,没走两步,看见老兔子从店里出来,原地四处张望。
郑可畏扬了扬手,“这儿呢!”
戴言一下子找准了方向。看到郑可畏他就有点儿说不出的高兴,可又不好意思露出来。
他也冲郑可畏挥了挥手。
郑可畏快步走到他跟前,“挑好了么?”
戴言嗯了一声,“老板在里面拿货,马上出来——你买东西了?”
郑可畏状似随意地塞他手里,“就是个仙人球,觉得还挺可爱就买了。不过我刚才想了想,我也不是会养这些东西的,不如给你养着。”
戴言打开袋子看了看,的确是个仙人球,普普通通到甚至有些灰头土脸。但总归是郑可畏喜欢的东西,他犹犹豫豫,又想把袋子塞回去。
“仙人球又不用管它,”戴言挺认真地跟他说,“放你那阳台上,半个月一个月的,想起来浇一次就行了。”
郑可畏说我懒,想不起来。
戴言想了想,“那没事,我去你家的时候记着也是一样的。”
郑可畏被他堵得瞪眼。
戴言跟他对视两秒,迷茫之余还没来由地有些心虚。
半晌,郑可畏一咬牙,“言哥哥,你男朋友就是想送你个礼物,别瞎折腾,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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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可畏:以前送东西哪一次这么费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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