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老兔子家去的路上，郑可畏收到了戴言的信息，问他到哪儿了。他回过去，还笑老兔子心急，让他乖乖在家等着，自己一会儿就到。
老兔子没回复，这回郑可畏倒沉得住气，反正很快兔子肉都是他的，不差这一时。他收起手机，和正开车的大孙搭话。
“你媳妇儿几个月了？”
孙海结婚晚，前年年底才把事儿办了，是个比他小十岁的姑娘，听说身体一直不大好，养了好些时候，夫妻俩才敢要孩子。
“八个月了。”
“那也没多久了，”郑可畏坐在后面闭目养神，“还有一个多月？”
大孙点头道：“是。”
“明天我让陈忱找个靠得住的，我这边不用你操心，这俩月好好照顾你媳妇儿。”
大孙怔了怔，“郑少……”
“难得有个孩子，这事儿要紧。”郑可畏捏了捏眉心，“你也知道我最近也不去别的地儿，他两天我三天的，出不了事儿。”
孙海知道郑可畏这是说定了，何况论私心，他也的确想多陪陪家里人。
“谢谢郑少。”
郑可畏摆摆手。
过了会儿，他又说：“郑少……”
郑可畏听着他语气不对，睁开眼扫了眼后视镜，才问道：“怎么？”
“我前天回了趟老宅，被夫人瞧见了。”
郑可畏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夫人向我打听您最近的那位。”
“打听他？”郑可畏纳罕，“他们什么时候还管起我这档子事儿了？”
孙海说：“夫人也没问什么，就问了问你们都去哪儿，您待他如何。我没敢瞎说，也拿不准您这边，就只说了点笼统的——对了，夫人让您这周回家，我说您这周公司有事，夫人说那就下周回去。”
郑可畏又闭起眼，安静了半分钟。
“没事儿。”他说，“她就是爱瞎操心，估计最近几个老姐妹都出去玩儿了，我爸又拖着她不让去，在家闲得拿我八卦呢。”
车停在路边。
“把车开回去就行，有事明天再说，”郑可畏说着往居民楼方向望了一眼，“操，这傻兔子。”
他反手猛地将车门一带，大步迈过去，老兔子站在街头的路灯下面，将双手交叉在身前，可怜兮兮地被昏黄的灯光罩着，郑可畏的车灯亮得招眼，他刚一下车老兔子就瞧见了，局促地看过来。
大孙很有眼色地将车无声无息地开走了。
周围环境陡然又暗了一层，老兔子成了灰黄色，向他弯眼睛，声音轻而喜悦地说：“可畏，你来啦。”
郑可畏叹了口气，老兔子像在他心头做了窝似的，哪儿又软又暖和就往哪儿钻：“让你在楼上待着，怎么跑下来了。”
“晚上这儿黑，我接你。”
郑可畏摸了摸他的手，冰凉。
戴言小声辩解：“没多一会儿，我刚下来，算准了时间的。”
郑可畏牵着他往楼上走。楼道漆黑一片，郑可畏用手机照着，上到了小平台。
郑可畏松开了他的手。
那只被牵过的手上全是郑可畏的体温，热烘烘的，老兔子悄悄将另一只手握上去，试图平分这点儿暖意。
郑可畏却不走了，他一回身，将老兔子抱了个满怀。
二楼的平台有扇废弃的旧铁门，原来是通向旁边楼下店面，后来店关了，门也锁了，锈了。
郑可畏搂着人，撞响了那扇铁门。
热烫的呼吸与唇齿间漏出几声言哥哥，又很快被他们吞下去。老兔子双手的温度又重新回归到他身上，颤抖却乖巧地任他啃咬。
郑可畏每次这样吻他，比最烈的酒还要让他眩晕。
很奇怪，戴言觉得郑可畏是甜的。平常的甜是从舌尖传到神经大脑，郑可畏却仿佛拿到了他身体的特权通行证，一切前置步骤全部跳过。
他的大脑直接下了定论，就是甜。
很是蛮不讲理。
“言哥哥……”
郑可畏的呼吸喷洒在他脖颈侧边，又嫌不够，脑袋挨脑袋地蹭了蹭。
手也摸摸拽拽交缠在一起。
戴言感觉自己的手像什么物件，被他拿在手里，就不是自己的了。
似乎有些肿胀的热。
郑可畏叫了那一声后又不再继续，仿佛光是拥抱就能把想说的话递进老兔子的心里。
今晚没有月光，高高的窗户口也不见几丝光亮，戴言越过郑可畏的肩，盯着那扇窗，也仅仅是给视线一个停驻的地方。
过了会儿，戴言轻轻地说：“上楼，好不好？”
“嗯。”郑可畏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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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老兔兔等身抱枕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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